所以,無論子晉找沒找到,我們都得加派人手,不停地尋找……」
這句話說得有點奇怪,什麼叫無論找沒找到?
辛夷琢磨一下,「只要我們一直在尋找,那就證明蔡祁不在我們手上。這樣,他們就不會放棄計劃,可以繼續做他們的文章。如此一來,我們就將計就計……」
傅九衢讚許地點點頭,「我已派人傳出風去,就說蔡小侯爺和曹大姑娘因為納妾一事發生爭吵,夫妻雙雙賭氣,離家出走……」
辛夷:……
這理由要是換到別人家裏,肯定沒有人信,但蔡祁和曹漪蘭不同,他倆真就能幹出這麼荒唐的事。
只是,蔡祁要平白無故背一個納妾的名聲了。
「你說蔡小侯爺知道這事,會不會氣得跳腳,扎小人詛咒你……」
「不會。他心甘情願。」
「……」這麼篤定?
辛夷睨着他,「你們是不是已經找到人了?」
傅九衢沒有說話,在火籠前坐下,搓了搓凍僵的手,「你再睡一會兒,別操心太多,看你眼圈都黑了。」
外面雪風呼嘯,好像要將窗紙吹破,那尖銳的聲音聽得人心裏一鼓一鼓的。
辛夷打個哈欠躺下,拍拍身側的位置:「你坐那麼遠幹什麼?我會吃人嗎?趕緊來躺一會兒……」
傅九衢平靜地望着她,眼裏跳躍着溫暖的火光。
「我從外面回來,身子都快要凍成冰塊了。你睡得正暖和,我來擾你做什麼?」
辛夷:……
他這個人向來如此,辛夷不想跟他爭論,徑自下床趿上鞋子,將人抓過來。
「真當自己是鐵打的人不成?趕緊給我躺下。」
她彎腰幫傅九衢把鞋脫掉,直接搬腿上床。
這人有潔癖,平常是不肯這麼躺在床上的,但今兒可能真的累了,待辛夷披上衣服出去,喚丫頭端來溫水,準備給他擦臉時,再一看,眼睛都已經合上了,鼻翼里有輕微的鼾聲……
辛夷放下水盆。
拉被子蓋在他的身上。
「你啊,什麼事都自己扛。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得慌……」
··
這一年的冬天出奇的冷,水面卻怎麼都不肯結冰。為此,司天監又上了一回摺子,說天生異象,非災即禍。
趙禎看他閒得到處生事,索性讓他去太常寺幫忙,準備上元節的祝禱事宜。
朝堂內外,都為上元節忙碌起來。
傅九衢早出晚歸,一面處理樞密院的公務,一面擴大範圍尋找蔡祁和曹漪蘭的下落。
但好些天過去,那夫妻倆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開國侯府人仰馬翻,開國侯夫人眼睛都快哭瞎了,仍然杳無音訊。
很快,那些關於蔡小侯爺和曹大姑娘的流言便在京里傳得沸沸揚揚起來。
沒有人說他們被人綁架,只繪聲繪色地議論這兩夫妻一個爭風吃醋一個荒誕不經,為了個風流美貌的花樓女子大打出手,然後雙雙離家出走……
這些事情自然傳到了開國侯府。
開國侯夫人痛哭流涕,「阿祁這個傻孩子呀,為什麼要想不開……不想跟她過了就來跟娘說啊,大不了我們跟她和離……曹家再是權大勢大,也不能欺人太甚是不是……」
他們家雖然還沾一個「侯」字,其實門楣遠低於曹家,開國侯職級低,在太常寺也只是一個寺丞。
「你別哭了,哭有什麼用……」開國侯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上,瞥着不停罵兒媳婦的開國侯夫人,一陣陣嘆息。
「消停點吧你,哭得我頭痛。」
「你這個當爹的,就沒點當爹的樣子……兒子不見了,我怎麼不見你着急?」開國侯夫人看到丈夫的樣子,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抹着眼淚衝過來,指着他的鼻子罵。
「你說,你是不是巴不得兒子不回來,你好給你那個小姨娘的體面,扶正她再生個老來子……」
開國侯抬頭看他一眼,欲哭無淚,欲言又止。
「你看看你這婦人,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