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點好了。銀子都使了,讓他們只管來要人便是……」
「九重樓?本官不認識什么九重樓。」何旭挑高眉梢想了想,怒從中來,瞌睡也沒了,披上衣服就往外走。
「一定是萬鯉魚從中搞鬼。走,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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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丘縣衙門口的路本來就窄,來要人的為了壯膽,將親戚朋友都找來了,又有趕早市的、看熱鬧的圍上來,將整條街堵得水泄不通。
天寒地凍。
何旭搓着手開門出去,往縣衙門口一站。
「是何人指使你們來鬧事的?不說,全給本縣抓起來吃板子。」
眾人看他那凶樣,稍有畏懼。
如意家的老闆娘遲疑片刻,上前說道:「大老爺,民婦和當家的在南溪巷開腳店,多年來正當營生,常常受汴宮行幫禍害,大老爺卻不問青紅皂白,把我當家的抓了去,說他是匪,問我們要三百貫來贖……我們好不容易湊齊了錢交上去,大老爺怎的說話又不算數了?」
何旭臉都綠了。
「一派胡言,你們何時給本縣使過銀子?別污了本縣的清白。」
老闆娘從懷裏取出一張字條。
「大老爺,字據在此,您可不能不認呀,是一個叫九重樓的江湖中人,為民婦做的中人……白紙黑字,上面寫得清清楚楚,你們衙門難不成收錢不認?」
眾人隨聲附和。
「是呀。是呀。」
「大老爺,你可不能不認呀。」
何旭看他們說得煞有其事,連忙叫來師爺,小聲質問:「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可是收了一個叫九重樓的人的銀子,答應放人了?」
這個師爺姓吳,生得尖嘴猴腮,一聽這話,一頭霧水,「沒有呀。沒有大人的首肯,小的哪裏敢擅自作主?」
哼!何旭懷疑地看着他:「你最好不敢。」
老闆娘手上的字條被小廝呈了上來,何旭在手裏抖了抖,一看就綠了臉,咬牙切齒地看着師爺。
「好大的狗膽,你竟敢背着本縣收錢?」
師爺大驚,瞥一眼字據,面露驚疑,「不是呀,大人明查!這印章雖是小的名諱,字卻不是小的所寫。再說,小的即便收錢,哪裏會給人立字據……」
這師爺平常沒少吃少拿,何旭心裏也是有數的。
因此,字跡是不是師爺的不要緊,他認定這件事情是師爺乾的就行。
大過年的給他添堵就算了,還讓百姓堵在門口要人,丟了他的官聲,這讓何旭一時怒火中燒。
「狗東西,這事要是傳出去,你讓本官如何做人?」
何旭面色鐵青地說完,吩咐衙役。
「來人,把吳師爺給本縣綁了,押入大牢問罪。」
說罷,他又望向喧譁的百姓,大聲道:「你們都先回去,此事本縣會徹查清楚。有罪沒罪,自有公道……」
幾個衙役下場拿人。
吳師爺一看要糟,心裏頓時升起一股悲憤。
他知道太多何旭的事情,以何旭的為人,肯定要拿他祭天了。萬鯉魚便是他的前車之鑑,一旦落入大牢,生死還不由着何旭說了算?
此時不申辯,便沒有機會了。
吳師爺奮力爭脫兩個衙役的鉗制,直接沖入人群里,當着滿街百姓的面,大聲吼叫起來。
「公道?何知縣貪贓枉法,何時問過公道?」
他陰冷冷地笑,「何知縣想讓小的替你背這口黑鍋?呸!做什麼美夢,今日縱是一死,我也要當眾揭露你的惡行,讓天下百姓都知道你是個什麼敗類。」
何旭變了臉,氣急敗壞指着瘋狂咒罵的吳師爺。
「拿下,給本縣拿下他。」
他原意是想嚇一嚇吳師爺,以免他下次再干出什麼膽大妄為的事情,另外一層,也是給鬧事的百姓一個交代,以平民憤,先把人押回去再說。
至於怎麼處置,還不由着他麼?
哪裏知道,吳師爺已經被近來的事情嚇破了膽,可不敢往好了去想何旭的做法。
「鄉親們,你們的親人都在大牢裏,有的被何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