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極點,只剩下那天花板上的吊燈在若無其事的搖晃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沒事吧?」率先打破沉寂的是那個鐵塔大漢。
只見他匆忙來到小蘿莉得身邊,蹙着眉頭,一臉關切的望着後者手臂上的傷口。
聞言,小蘿莉回過頭,眼神和善了些許,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卻似乎看到了什麼,臉色驟然一沉,眼神更是瞬間變得冰冷起來,她望着鐵塔大漢的身後,冷冷出聲:「沒想到這麼快又看見你了!」
鐵塔大漢一怔,連忙回過頭,當下,臉色不由一變。
原來,在他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着兩個人。
站在鐵塔大漢身後的兩人赫然便是匆匆而來的蕭毅和煙鬼。
「原來是你們!」蕭毅凝着眸子,狹長的眼睛裏面閃爍着冰冷的鋒芒,他打量着那小蘿莉和鐵塔大漢,淡漠出聲。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是當初襲擊他和大莽的那兩人。
沒錯,這小蘿莉和鐵塔大漢便是先前深夜襲擊他和大莽的珞瑜和鐵牛。
「一哥,你終於來了,嗚嗚嗚……」不遠處的大莽聽聞這裏的對話,轉過臉來,當他看見蕭毅的身影的時候,頓時心中淌過一股熱流,眼淚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衝着蕭毅張開雙手就跑了過去。
「滾蛋,沒出息的傢伙」蕭毅白了他一眼,狠狠的將其推開。
「不能怪隊友我坑爹,實在是對手太強大了啊」大莽哭喪着臉,一臉委屈的嘟啷一聲,那消瘦的身板加上白淨清秀的臉蛋,要是給他戴上一頂假髮再配上他此刻的表情,活脫脫就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狠狠的颳了他一眼,蕭毅乾脆閉嘴不言。
「你們認識?」見蕭毅不說話,大莽開口道。
「那天晚上差點沒命,當然認識,我可不像你這麼健忘」蕭毅道。
「那天晚上?」
大莽面露思考狀,片刻之後,如夢初醒:「怪不得呢,我說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原來就是她們倆啊,誒,一哥,我可不是健忘啊,當時我閉上眼睛了,之前又只是匆匆看了這小姑娘一眼,當然記不住了……」
「行了,站一邊去,別在這添亂了」蕭毅擺了擺手,打斷了大莽的話。
後者悻悻的聳了聳肩,悄悄的挪步,來到蕭毅的身後。
在蕭毅和大莽對話的同時,鐵牛和煙鬼的目光卻在空中發生了碰撞,二人細細的打量着彼此,四目相對,二人的眼中竟不約而同的升起了炙熱的戰火。
「你們是誰,三番五次這麼做,到底有何目的?」蕭毅的視線落在珞瑜和鐵牛的身上,語氣帶着一股質問。
眼前二人比起花旦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花旦的目的從始至終都很清楚,她一直都是為了紅娘銅鏡才做出這一系列的事情,而面前這兩人,擁有着同樣狠辣的手段,矯健的身手,卻始終披着一層黑紗一般,透着一股神秘。
對於他們的目的,蕭毅不得而知。
聞言,珞瑜站起身,那帶着稚嫩的臉龐上卻帶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之色,身旁那如同一尊鐵塔似的鐵牛也收回了正在打量煙鬼的目光,輾轉落在了蕭毅的身上。
「你覺得我們會回答你的問題?」珞瑜微微仰起頭,直視着蕭毅,那原本應該靈動無邪的眼神卻帶着一股寒霜般的冰冷:「很明顯我們不會回答你這種問題,那你為什麼還問,是抱着僥倖,還是本身太過愚蠢?」
聽聞此話,蕭毅的眉頭不由緩緩蹙了起來。
……
此時此刻,華夏西南方邊緣的一座山丘之上。
同樣是一抹夜空,只是這片蒼穹之上卻懸掛着點點繁星和殘缺的彎月。
夜風微涼,在這山丘之上,借着那殘缺的彎月和那穿行在空中的螢火蟲所散發的光芒,可以看見那樹木的枝椏上漸漸枯萎的綠葉正隨風飄落。
只是有幾片葉子那落葉歸根的夙願並未實現,因為它們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那跪在地上的男人的肩膀上。
夜色下,一道挺拔的身影直挺挺的跪倒在地,那筆直的背脊猶如鋼槍,只是若細緻看去便會發現,那道背影此刻正在輕微的顫抖,不時甚至能聽見一個男人輕輕的哽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