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上輩子那般,他根本不會將樓尚當一回事。
可如今什麼都變了,盛寶齡變了,樓尚變了,盛寶齡更是頻繁出入裴府書塾,與樓尚等人接觸,難免今後的走向,會徹底往偏。
所以他不得不對樓尚也做出防備。
也僅僅只是防備。
只要盛寶齡沒有親近樓尚的意思,便也只會是防備。
此時的裴辭甚至沒有發現自己心思的轉變,甚至是想要將盛寶齡佔為己有。
…
宮中,小皇帝連連冷笑,手中的筆不知何時已經被折斷,墨跡一大片打在畫紙上。
那眼中冷冽如寒冰的笑,無人能看見。
因為一旁的內侍,無人敢抬頭去看一眼,天子之怒,何時承受得起,那些血淋淋的屍體,那些到小皇帝身邊來伺候的宮人一個一個的消失,根本無法不去深思。
在這宮裏頭,若是笨,只需記得,凡事少打聽,把耳朵緊上,嘴巴閉上,知道的少了些,才能活得久些。
這會兒,哪裏還會有人敢抬頭去窺探些什麼。
動靜不小,不一會,滿桌的東西便被打翻,散落一地,筆墨紙硯,那沾滿墨跡的畫,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什麼,卻也只能看見個大概輪廓,是個女子,一雙眼睛,十分美。
一個不經意偷瞄了一眼的宮人慌忙垂下眼帘,根本不敢再有什麼動作,只因那雙眼睛,生得十分美。
像是劉昭容。
可更像……另外一人。
一個,讓人根本無法繼續猜下去的人。
小皇帝眼底腥紅一片,一個裴辭不夠,如今還竟是連這樓家的也不怕似的湊上去。
這樓太師當真是好能耐,養了個這麼有出息的孫子。
「來人,宣樓太師進宮。」小皇帝聲音冷漠,半絲感情也沒有,聽得在場的幾個宮人心驚肉跳。
小皇帝這個時候召見這樓太師,這樓太師,怕不是要遭殃了。
只是不知道,這樓太師是哪裏做的不好,惹這小皇帝不悅了。
與小皇帝的宣召一同到的,還有樓太師的眼線,小皇帝在宮中不知因何事大發雷霆一事,他已然知曉。
樓太師面色冷沉,心知這一趟進宮,便是又要受些氣。
這位小皇帝,性子陰晴不定,這一點,與先帝比起來,到底是難伺候了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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