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還身有殘疾。」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而且脾氣不好,不會哄女人,哪裏高攀得上金枝玉葉?倒是之前,覺得公主伶俐可愛,就算沒有愛慕之情,說句斗膽的話,也有三分疼愛在心裏,故而親近。可是公主卻對如初做了令人不恥的事,實在令我無法接受。今後如果能救出如初便罷,倘若就此失去她,微臣立即辭官還鄉,再不出現在公主面前!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強迫於我。」
聽他這樣說,公主嚇了一跳。她本是個被寵得無法無天,想要什麼就必須得到什麼地小姑娘,沒什麼道德觀念。而且無知少女一旦愛上什麼男子,就會一切以心上人為重。她此時察言觀色,知道嚴世蕃此言不虛,立即見風使
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只求喜歡的人不怪罪她就行。
「我不是故意要害她的。」她滿臉淚水,顯得無比委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被綁架的人是她,「我雖然憤慨,但不至心狠至此,都是一念之差,又誤聽了安公公地話才犯糊塗。我以為只要她消失在這世上,你心裏就會有我,戚繼光眼裏也會有我了。」她毫無保留,甚至添油加醋地說,「我猜,胡如初可能是得罪過安公公,那老傢伙礙於你的面子不敢動手,於是假手於我。可是我也怕東樓哥哥知道此事會怪罪我,於是把這招借刀殺人之計轉嫁給俺答那個狗賊,誰讓他大軍壓境,害我父皇日夜操勞來着!」
「雅意安?」嚴世蕃咬牙切齒地說,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寒意令常安公主一哆嗦,覺得父皇發脾氣時也沒這麼可怕。那是強烈地殺意,那是滅絕對手的決心,駭得她立刻把如何在御書房地龍書案下偷聽到父皇要派楊增出城的計劃,然後利用這一點,誘騙如初入宮,再假裝放她離開,並得到安公公地幫助,找東廠中武功高強的太監和侍衛假意追蹤,讓如初覺得無處可逃,並可能會傷害親人朋友,最後不得不被迫和楊增出城,落到俺答汗的手裏。
一席話,令嚴世蕃越聽越怒,繼而冷笑連連。
雅意安那老賊自負之極,對無意中冒犯他地人也窮追不捨,無半點寬容之心,直到奪人性命為止,簡直和有病一樣。也為此,很多人聽到「安公公」三個字都怕得要死。
他很明白這一點,所以曾明里暗裏提示那閹賊,如初是絕對不允許被傷害的。那閹賊表面上不敢違逆他,可報復之心不死,居然想到利用公主的妒忌之心。
也是,倘若真是公主殺了如初,他就算再傷心,也不能殺掉公主泄憤。可是那閹賊忘了,公主雖然行事草包魯莽、頭腦簡單無知、性格自大自私,可畢竟是生活在皇宮這個天底下最陰險、最虛偽地地方,那些陰謀手段已經是融於骨血之中了,不需要思考就會判別和運用。就連這次的事也處處留了後手,拉了這閹賊做墊背。
所以,雅意安聰明反被聰明誤,他覺自己下了一招妙棋,實際上卻是壞子,最後招致了死局。
聽公主又絮絮叨叨講了半天,再問了些細節,嚴世蕃親自送公主主僕三人回宮,然後返回別院。如果如初真地被俺答汗擄走了,對公主還需要安撫,否則這丫頭在皇上面前多幾句嘴,只怕營救如初的事會更麻煩。
令他欣慰的是,他的暗衛辦事得力,當他回到別院時,楊增已經被帶回來了。他沒費多大力氣就從這軟骨頭口中得知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憎恨楊增把如初一個人扔在俺答的軍中,但聽到如初女性的身份沒有暴露,生命也還安全,心裏的石頭總算暫時落了地。
不過,他地動作必須快,誰知道如初的身份秘密還能保持多久呢?
連飯也顧不得吃,嚴世蕃快馬加鞭回家去見自己的父親嚴嵩,說明要親自帶領一支軍隊去追剿俺答汗的大軍。如初深陷十數萬大軍之中,單槍匹馬怎麼救得出來!
嚴嵩本來正在陪老妻吃飯,聞言立即放下飯碗,帶兒子到書房去,苦口婆心地道,「慶兒,你這又是要幹什麼?皇上已經派人去追剿了,你何必要趟這趟混水呢?這次俺答圍城,皇上視為奇恥大辱,已經以禦寇無策、守備不嚴之名殺了兵部丁尚書泄憤。為父承諾保着丁汝+,沒成想不但沒有辦到,還遭到了皇上訓斥,要為父回家思過一個月。咱們這個時候應該藏鋒守拙,怎麼還能做那出頭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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