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着的呢,就怕有心人要故意說給她們聽。」
要說這些族人,多數與他們這一房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充其量只是捧高踩低,幫着有權有勢的壓制欺負孤兒寡母,或是視而不見、自掃門前雪罷了。
真正有仇的,只是那位任過魏州刺史、再把自己乾的破事兒盡數推到獨孤不求身上的族伯獨孤吉。
獨孤不求因此前途盡毀,兄弟情分亦是毀於一旦。
這兄弟倆都是記仇又倔強的性子,一旦翻身,絕不會善罷甘休。
最不希望他們這一房崛起的,就屬獨孤吉。
杜清檀道:「我剛才讓她們給我介紹,似乎他家並沒有人來參加婚禮。」
獨孤不忮答非所問:「其實當年六郎狼狽歸家,我並不是不信他,我只是氣他當初不肯聽我的話,非得從軍想做官。
他性子倔強,撞了南牆也不肯回頭,更是視自家的性命如糞土,我想讓他知道我的態度,所以把他趕出去。
想着他在外頭吃夠苦頭,混不下去,總會回家,銳氣沒了,才會安穩過日子……我沒想到,他會這麼拼命。」
杜清檀道:「我知道了,我會把大伯的話告訴六郎。」
武八娘氣了個倒仰:「這是解釋前情的時候嗎?即便今日是有所準備,引蛇出洞,以絕後患,那也不是一點危險都沒有啊。」
獨孤不忮欲言又止,低着頭往外走。
洪氏急忙道:「其實是這些話夫君憋很久了,總也沒機會說出來,剛才若是不說,以後大概也不會再說。」
「我懂。」杜清檀抓了兩把頭髮,慌慌張張地往外走,裝作被嚇壞了的模樣。
賓客已被疏散大半,留下來的都是至親好友,慌慌張張的,各自打了火把往外去尋人,又怕引起武侯關注,就又遮遮掩掩。
如此,就顯得很真實。
一條人影藏在暗處看了許久之後,悄無聲息地離開。
他卻未曾注意到,幾條人影不遠不近地墜在他身後,跟着他走了一路。
這是一所荒廢了的宅院,融融月光之下,有一個人立在院子正中。
在他的腳邊,是一個挖得很深的土坑。
獨孤不求就這麼被扔到了土坑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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