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還未開口斥責,外頭的床榻便響起了低沉的聲音:「你中午沒吃飯?這也扶不穩?」
兩人驚了驚。
一看,竟是顧北凜醒了過來。
因着半夏險些把人摔了,他一張臉都黑了。
半夏頭皮發麻,支支吾吾:「奴婢……奴婢守在外邊,的確是沒吃中飯。」
顧北凜眼中生寒,起身在屏風處拿了件外袍披上。
他走過去要接替半夏的位置,道:「那你去吃中飯。」
「啊?」半夏腦子糊了。
「王爺既然醒了,就請您到外間迴避迴避,我們來給王妃更衣就行了。」白芍拒絕道。
「本王與她是夫妻,哪有那麼多講究。」顧北凜說道。
白芍卻不肯退讓:「王妃說了,來日是要拿着和離書離開王府的,王爺硬要如此,就是逼得王妃日後無路可走。」
顧北凜眸光暗沉,臉色像一塊白色的冷玉:「她與你說的?」
白芍垂眸:「是。」
沈雲竹待她們極好,做奴婢的,當然要多為主子考慮。
顧北凜在原地站了片刻,只是淡淡的叮囑了半夏小心些,便轉身出去了。
白芍鬆了口氣,殊不知,她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此時,屋外。
顧北凜遇刺受傷的消息早就傳開。
但嚴守和銀溪,這會兒才匆匆趕到。
嚴守在龍衛司關押過,是戴着人皮面具出行的。
一見到他們,嚴衛不僅有些惱怒:「你們去哪了?怎麼這時候才來。」
現下錯過了最佳時機,已經很難追查到刺客究竟是誰派來的了。
銀溪說道:「我們出城祭拜你二哥了。」
「是去祭拜嚴家,還是在清心觀守株待兔?」
屋裏走出一人。
太陽正隱匿在重重雲層底下。
他的膚色在這昏暗中,顯得格外蒼白。
兩人齊齊怔住。
銀溪還是穩得住的,狡辯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二哥的牌位並不是在清心觀供奉。」
顧北凜轉而盯着嚴守,道:「銀溪做事一向謹慎,所以那封信,是你準備的?」
嚴守咽了咽口水。
就算顧北凜的容貌變換了,但眼神依舊,壓迫着嚴守根本喘不過氣來。
「是……」嚴守撲通跪下,「是屬下準備的。」
銀溪閉了閉眼睛,隨後才跟着跪下:「不知王爺是從哪裏看出了破綻。」
「你們找人寫了信,卻沒把信紙換了。」顧北凜說道。
銀溪看了看嚴守,無奈至極。
她開的文房四寶店,正巧就是這種信紙,在外頭很難買到。
顧北凜坐下來,難掩怒氣。
「你們膽子肥了,也敢這樣算計本王身邊的人!」
他是斷然不會相信,他們設計將沈雲竹引到清心觀,是想請她賞景。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