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可是竟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是啊,自己回京,跟九阿哥應該沒有什麼干係。
聽說九阿哥借着內務府總管的便利,大肆斂財,賺了上百萬銀子,最不喜歡添個實缺總管的,應該就是九阿哥。
那是曹寅?
還是李煦?
金家去江南雖在曹家後頭,可是曹家父子兩代人中間隔斷了幾年,金家卻是父子相傳,直接把控杭州織造府三十多年。
如今三家之中,也會是金家在江南扎的最深。
只有擠走了金家,那兩家才能出頭。
若只是同僚傾軋還好,就怕還有其他的事情翻出來。
金依仁決定這幾日多走走老親了…
*
清溪書屋,康熙見了九阿哥,直接吩咐道:「過了元宵節,叫營造司修繕淑惠太妃寢殿後的福來軒,儘早完工。」
九阿哥聽了,沒有立時應下,而是遲疑道:「汗阿瑪,今年春天比往年冷,這個時候修繕屋子,只能做簡單掃灑……」
像刷牆、彩繪之類的,都要解凍以後才能進行,要不然勉強開工,也會效果不好,容易牆皮脫落,彩繪褪色之類的。
康熙不由皺眉,道:「那什麼時候能動工?」
九阿哥道:「最快也要二月初才行,到時候粉刷、晾曬什麼下來,短則一旬,慢則半月也差不多完工了。」
福來軒就是面寬三間的屋子,帶左右廂房兩間,南面是圍廊,是個小巧的院子。
康熙就點頭道:「好,那就二月初動工,修繕好後,比照着小阿哥挪宮的例鋪陳。」
九阿哥點頭應了,好奇道:「汗阿瑪,是哪家王府的小阿哥要入宮撫育?」
其實,他更想要問問,是哪位宗親不行了。
因為宮裏撫養宗女還罷了,直接撫養阿哥,那多是訥爾蘇那樣的,嗣王、嗣國公,沒有長輩教導了,接到宮裏撫養。
康熙不但是皇帝,還是愛新覺羅家的族長。
康熙看着九阿哥道:「不是宮外的小阿哥,十七阿哥從痘所出來後,送淑惠太妃撫養。」
九阿哥面上帶了意外。
康熙看着他道:「你這是不樂意?」
九阿哥忙搖頭道:「兒子沒有,太妃慈愛,身邊也沒有兒孫慰藉,十七阿哥過去,也是代汗阿瑪盡孝,就是……就是十七阿哥會不會年歲小了些?他才五歲,貴人也不能跟他一起挪過去,估計要哭鼻子了。」
宮裏的皇子教養,都是皇父一句話的事兒。
早年更亂。
康熙道:「只當是提前挪宮了。」
九阿哥不接話了。
之前他還想着要修繕乾西四所,預備着明年十七阿哥挪宮。
可瞧着汗阿瑪的意思,既是給十七阿哥收拾了福來軒,估計就要住幾年。
康熙看着他道:「方才見過金依仁了?怎麼看?」
九阿哥搖頭道:「兒子有些看不出,瞧着倒是個和氣人,話里話外待汗阿瑪也恭敬……」
說到這裏,他想起一件事,忙道:「汗阿瑪,張保住大人來信了,問兒子新織造什麼時候過去,他膽子不大,可杭州有好幾重衙門,這收禮收的,他都膽顫了,還將禮單都抄了一遍,給兒子遞上來。」
方才出來之前,他正在書房看信,就將這個禮單帶來了。
張保住出京之前,九阿哥告訴過他,地方官的人情走禮先收,只是需記錄清楚,防着御前垂問。
結果張保住是聽話收了,可是也是膽怯了。
康熙接了禮單,看清楚上面內容,臉上看不出喜怒,心裏卻是不消停。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杭州織造府不單負責宮裏布料的採選,還負責江南消息的收集。
幾位織造,都有密折專奏之權。
浙江的官場,叫人不放心。
康熙可還記得前幾年的海潮天災,因為地方官員的貪腐,給釀成了人禍,逼得百姓暴動。
他看着九阿哥道:「你倒是任人唯親,這肥差都給了自己人……」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春江水暖鴨先知(打滾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