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碎步離開了金鑾殿。
殿外的某個轉角處,夢語殿下一襲雪白色龍袍裹身,龍袍上兩條騰龍張牙舞爪,龍身蜿蜒盤旋佔據了衣身大半,龍頭交匯處,其上懸浮着一顆血紅的珠子,威嚴霸氣至極。
夢語殿下平日裏只要離開寢宮,不管上不上朝,她一定穿這一身雪白龍袍。
說來也奇怪,歷代君王皆以黃色或黑色龍袍為吉兆,唯有這夢語殿下偏愛白色。要知道白色可是死亡的象徵。
夢語殿下極目遠眺着那些驚慌的大臣,畏畏縮縮地離開宮殿,她的雪眸里透出一絲詭異的光,稚嫩的臉頰上泛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在這時,南宮大人朝她緩緩走來,立在她的身後,低聲道:「殿下,事兒已經辦妥了 !」
「嗯,幹得好 !」夢語殿下莞爾一笑,道:「也難為你了,讓你又當了一回壞人,那幫大臣私下裏該有多麼痛恨你啊!」
「殿下哪裏的話!」南宮大人惶恐道:「承蒙殿下厚愛,能為殿下分憂解難是老臣的福分,老臣這把老骨頭了,隨他們恨去吧。」
「你倒是看得很開。」夢語殿下突然轉身,看向南宮大人,憂心道:「宮裏的謠言算是掐斷了,可城裏百姓的恐慌卻是早已深入骨髓。」
「可,這真的是謠言嗎?」南宮大人突然問了一句。
「不是!」夢語殿下搖了搖頭,道:「七分真三分假。蘇城主故意誇大其詞,目的就是瓦解我們的鬥志。」
「哦?」南宮大人疑惑道:「那殿下以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夢語殿下從袖袍里伸出玉手,攏了一下頭髮,道:「蘇城主自立為王是真,大周半數邦城依附是真;大周鄰國紛紛倒戈是假。即便是那樓煩國也未必真心實意想助他。」
「為何?」南宮大人不解道:「蘇城主不就是事先暗通樓煩的嗎?書信還在我這呢。」說着,他便要伸手進袖袍取出那封信。
夢語殿下卻揮手示意他停了下來,書信一事兒她自是上次就知情的,不過她現在關心的倒不是這件事兒。
夢語殿下頓了頓,正色道:「我們的鄰居們永遠也不會相信,一個小小的邦城可以滅亡一個強大的王朝。」
聞言,南宮大人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它們並不會真的出兵助那幫叛賊,只是表面應承,坐山觀虎鬥,然後撈漁利?」
「正是如此。」夢語殿下的嘴角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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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揚,甜美的笑意自兩頰散開,道:「當然也不排除那樓煩國冒險一試,它們對我們一直不滿。」
「那可如何是好?」南宮大人的神色略顯得有些慌張。
夢語殿下不屑道:「掀不起什麼大浪。」
「不過,現在要做的是儘快平息城裏的亂象,謠言會讓這鎬京城變成一座空城。」夢語殿下補充了一句。
南宮大人想了想,嘆息道:「嘴上長在他們自己身上的,要想讓他們像這幫大臣一樣統統閉嘴,很難。」
「這有何難?」夢語殿下不屑一顧地笑了笑。
南宮大人心裏一怔,慚愧道:「老臣愚笨,請殿下示下。」
夢語殿下轉過了身,扶着那白玉石圍欄,淡聲道:「找源頭抓幾個鬧騰得最凶的,殺一儆百。」
聞言,南宮大人卻有些猶豫了,他的神情有些呆滯,頓了一下方才開口道:「可那鏈刀門就是個刺頭兒,搞不好惹火燒身吶。」
夢語殿下冷冷哼了一聲,道:「非常時候,非常手段,你別忘了,這大周的江山可是我們的,容不得任何不守規矩的人撒野。」
她的語氣明顯沉重了許多,可她的神色依舊是那樣的淡漠。
「嗯。」南宮大人點了點頭,神色凝重道:「殿下放下,老臣即刻帶領禁軍搜捕鏈刀門的人,將他們統統就地正法。」
夢語殿下卻會心一笑,道:「不必了,這事兒朝廷不要插手,我已經交給芙蓉園的暗侍去辦了。」
「殿下高明!」南宮大人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眼前這個小殿下做事向來出乎他的意料,好像天下的一切事物都攥在她的手心裏一樣。
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