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這一聲大喝當真如平地驚雷,在這大殿之中驟然炸響,明顯蘊含了某種妖族神通,傳入眾人耳中當真是浩蕩煌煌,若天崩地陷之威。尤其大殿之中身具妖皇血脈者,更如置身山嶽大鐘之間,「嗡嗡」震鳴轟隆迴響,直驚的臉色慘白。
啪嗒——
卻是其中一妖皇血脈,似被一下驚的丟了魂,竟直接倒在地上,摔的狼狽至極臉色慘白。
朶栱臉色微沉,「心不堅,意不定,魂難自守,魄無根基,何以登臨大位,稱孤道寡?來人,將此人拉下去,依封山舊例誅殺,以免妖皇血脈外流,動搖我封山根基!」
「啊!大人救我,救我啊!我只是一時失措……不,我將登臨大位,成為新的妖皇……我怎麼會被殺……快救我……」這妖皇血脈驚恐萬分,卻被披甲妖族鎮壓,直接拖向殿後。
「啊!」
一聲慘叫過後,淡淡血腥傳來,很快便有一隻托盤被送來,上面正是那妖皇血脈的人頭,瞪大眼珠中滿是恐懼、絕望,卻已失了全部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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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摔出一朵朵紅梅,卻似重錘砸在其餘六人心口,讓他們臉色蒼白,不敢直視。
那護送此血脈來此的中年人,一把捂住身邊女子的嘴,不敢讓她發出半點聲音,苦笑着恭敬行禮將其拖下去。
花鳴祈臉色慘白,卻主動鬆開手,望了一眼身前的羅冠,低聲道:「祈必不讓義父失望!」
言罷深吸口氣,大步向前。
他是第三個走上前去,其餘妖皇血脈也急忙跟隨於後,可那落在最後的一個,剛站定便通體冰寒,驚恐抬頭便迎上了朶栱蒼老面龐上,那雙漠然無情的眼眸。
「優柔寡斷,不辨時機,難通進退,人趨己趨,如此庸碌之輩,豈配登臨百族共主?拉下去,依封山舊例!」
披甲妖族面無表情,大步而來。
「不!」這妖皇血脈一下子就徹底慌了,哪料到這點過錯,竟要賠上自家性命。可先例就在眼前,他體內妖力驀地爆發,卻還沒等逃離,就被幾名披甲妖族直接鎮壓。
「不!我不服,你如何膽敢肆意殺戮,我等妖皇血脈後裔……滾!放開我,放開我!」
但這所有掙扎,很快就戛然而止,第二顆頭顱被擺在面前。
七條妖皇血脈,已去其二。
羅冠蹙眉,並未想到新皇遴選竟如此簡單、粗暴,但看眾人皆一臉平靜,便知這確是舊例。難怪要關上殿門,堂堂妖皇血裔竟如豬狗般被隨意宰殺,這事終需遮掩幾分。
也難怪花鳴幽死後,就一群遺老遺少鬧騰一番,其餘皆保持緘默,羅冠那一夜展露的實力當然是關鍵,但根本原因是在百族權貴眼中,妖皇血脈早已被拉下神壇。
看着殿下花鳴祈在內,五個妖皇血裔皆身體顫抖,滿臉恐懼一幕,再掃過眾人平靜、漠然的表情,羅冠突然若有所思,或許這本就是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
畢竟妖皇乃百族共主,如今這主人既已倒下,上有花蕊娘娘垂拱而治,幾乎不干涉各族內務,誰又願意看到妖皇一脈再度崛起,凌駕於百族之上使得自家淪為驅使?
待遴選之舉至最後,殺的只剩唯一一人,即便得了妖皇大位,也已被嚇破心神,野心、膽魄早就支離破碎,如何還能成事?不過又是一個花鳴幽而已,縱情享樂只擔虛名。
念頭轉動間,朶栱陰沉沉的眼眸,如刀鋒掃過面前五個妖皇血裔,沉聲道:「今日初代妖皇陛下英靈在上,你等五人能站在此處,血脈皆符合要求,新皇遴選便正式開始。」
他抬手一指,「大位便在頭頂,你等拾階而上,能走到最後者,便是新的妖皇。」
玉階寬大通體質地溫潤萬分,共九十九層,直通妖皇之位所在,便似登天之路擺在五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