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熟不可忍?
馬諗大喝一聲:「弟兄們!情況不好!拼力作戰,各施絕招!破釜沉舟,玉石俱焚!」
原來馬諗、任濬、錢盛三人在汴梁禁軍當差的時候,既是同僚,還是鄰居,加之脾氣投緣,交往親密。
三個還結成了異姓兄弟,雖然不是那麼太正規,但是結義的那套磕,至少也在一起念叨過一遍。
至於什麼公雞白馬血,也喝過那麼一兩次,反正這種事情關鍵是在內心,不在表面文章。
還好三個人都是義氣干雲的男子漢,沒有一個人打着什麼損人利己的主意,倒是都為對方着想。
只要不是想方設法算計別人,事情就好辦了。
比如這次成為元佑奸佞,流放嶺南,就是一個很好的見證。
本來這三個人當中,惹事的主要是任濬,他就是人如其名。
有什麼話就如同疏通了河道的大水,毫無阻擋地順流而下。
有一次他大罵當朝宰臣,連皇上都捎帶上了。
他還真的沒有點名道姓,按道理應該不會把人傷死,可是壞就壞在沒有點名,就是罵了所有人。
所以他都沒有搞明白他罵了誰呢,所有人都恨上了他,所有人都以為被他所罵。
他這種集火風格,有些和張商英類似,怪不得他們要殊途同歸,都找岳飛來了。
他罵人的時候,聚在一起的就是他們哥兒仨。
而錢盛和馬諗不過就是一聽眾,二人什麼也沒說。
可是辦案的差役知道三個人的關係,知道任濬臭脾氣,就從馬諗、錢盛入手。
跟他二人說,只要舉報了任濬就沒有二人任何事情。
但是,如若不說,就是三人同罪。
如果這三個人都不說,估計還能扛過去。
可是這種事情,正人君子永遠鬥不過奸佞小人,他們正是利用君子可欺之以方,從任濬那裏打開了缺口。
他們欺騙任濬說,馬諗和錢盛他們知道這事是任濬乾的,如果他不趕緊承擔,就一定會牽連馬諗和錢盛。
為了保護朋友,任濬就招認了,自然就把自己陷入了元佑奸佞的泥坑。
然後就是馬諗、錢盛,二人因為沒有揭露同黨,自然也和罪人同罪。
所以,三個人就同時被打入奸佞一夥。岳飛那個最長的碑文里記着他們的名字。
那可是皇上親自審定的,永遠無法逃脫。
他們三個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還沒有發生,卻一起被定罪,同年同月同日受罰了。
然後就是流放這個處罰,任濬被流放到嶺南定州,就是那個最險惡的瘴氣之鄉,人到那裏必死無疑。
而馬諗、錢盛則被流放去了比較近的軍州,那裏的死亡率比定州低多了,幾年過去以後不一定死。
馬諗和錢盛不想讓任濬一人獨死,於是堅決要求同去定州流放地。
雖說不是同死,但是這種可以預見的死,與他一同承受,似乎更難以做到。
本來這種懲罰哪能聽犯人的?但是這種情況比較特殊。
那些迫害他們的人恨不得將三個人一起處死,如此正中下懷,於是就開恩讓三人同路。
難得有這種特殊情況,官府聽了犯人的要求,滿足了犯人的願望。
如此也就因緣際會,被岳飛將三個人一起救了。
儘管不是岳飛直接動的手,依然是他救的,因為沒有他,就沒有所有這一切。
他們三個設計和練習的這個戰術,就是在關鍵時刻,將自己的生命交在同伴手裏。
自己可以孤注一擲,在同伴的掩護下,以身伺敵,搏取一線生機。
而這個戰術的要旨,就是犧牲一人,保留二人,強似三人都死。
這是三個人因為是同僚鄰居又志同道合的關係,從而設計的應變之計,以便在萬不得已的時候使用。
可是這種計策不是生死存亡的關頭,是使用不上的,所以只是預備下了,卻一直沒有機會使用。
這次被打成元佑奸佞的危機面前,本來是一個使用的
第53章 豪傑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