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崇寧四年二月十七,岳飛兩周歲的第三天,己時正一刻,現代時上午十點十三分,岳飛和蔡卞繼續談判,現在進行的是一個非常關鍵的項目,至少岳飛認為是如此。
這就是岳飛代表自己為承包稅收一百萬這個相當沉重的負擔向以蔡卞代表的朝廷提條件。
這一百萬兩白銀,客觀上看確實規模龐大,堆在一起,有屋頭更牛那麼大。
走水路運輸,也要一條中型運輸船,才能送到東京汴梁。
一蔡卞的精明,他是絕對不會放掉這近乎到手的利益。
他估計,皇上、朝臣,包括大哥蔡京都和他人同此心,牢牢抓住這些銀子不放。
這也是岳飛獅子大開口的底氣。
看着依然樂嘻嘻的蔡卞,岳飛知道,他前面的兩個條件沒有上他傷筋動骨,也就是說他還可以張口伸手,甚至可以加大力度。
當然,他也可以就此收手,放長線釣大魚。
不過,岳飛顯然不會,他已經打定主意,雁過拔毛賊不走空想在能要到手裏的東西一定不能放過,誰知道過了這村還有這個店兒?同樣的東西,早要和晚要不一樣,放在自己手裏,還是放在朝廷手裏,顯然有巨大不同。
憑徽宗那個不務正業除了不會當皇上啥都會幹的主兒,再多的財富也不夠他瞎折騰。
尤其是他的那個艮岳皇家園林,不是在施工中,就是在施工的路上,那是一個無底洞一樣的吞錢獸,岳飛哪能任由錢財在他手裏存留。
還有,現在雖然看似酒肉兄弟哥兒倆好,可實質上,岳飛清楚,他和朝廷就是仇敵!故此,當值此時,岳飛從朝廷身上薅羊毛,多多益善!「第三條,我這個特命全權包稅差使,必須管轄一個地盤,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百萬銀子,不會從天而降,也不會由地底鑽出來,而自能從一塊特定的地盤搜刮而來,這個地盤目前就是這兩個州,衛州和相州,將這二州從河北路剝離,納入我的管轄範圍之內,我給它定名為『全宋包稅特區』,與前面的第一條呼應,所有新加入的包稅區域,都要加入這個特區,接受岳飛的管理,當然,不是凡事都是我岳飛自己干,而是要按照我的標準選擇副手,讓他們幹事。
」關於這一條,蔡卞提了一個問題。
「小飛,此事非小,故此有一事必須和你事先說清楚,就是那個軍事力量和軍事行動的問題。
想必你也清楚,有宋一代,從太祖太宗開始,就特別注意一點,就是反正驕橫的將領擁軍自重,造成晚唐時期藩鎮割據自立為王叛離朝堂的亂局,他們採取了斷然的措施,就是將跟軍事有關的一切事項全都收歸中樞,當然你們看到的僅僅是表面現象,實際情況更嚴峻,就是中樞那些臣宰,包括相國,也沒有權力插手軍權!「那麼軍權在哪裏?都在皇上一人手中!也就是說,哪怕一件最基本的軍事長官的任命和調動、採取任何軍事行動,都必須皇上御批恩准,這當然是防止任何人也效法太祖陳橋兵變黃袍加身,這已經是皇家祖傳的心病,別的都能碰,唯獨這個不能碰,否則皇上跟你急眼。
「對了,這事你們別到處傳揚說是我說的,就是皇上急眼的那件事,當然老夫也是敢作敢當,因為我的理解,他們歷代皇帝就是那個意思!「否則,讓他們移動一下那個底線試試?將軍權給下面的臣宰一些?「不過呢,我們作為臣子,這樣說皇上,即使很對也不是太穩妥,他高高在上輕輕來一句,說我猜度君心,心懷叵測,我有五個腦袋也不夠他老人家砍的。
「雖然老夫知道伴君如伴虎,跟着皇上干,在他面前晃悠,被看腦袋是早晚的是,可是晚一些挨上那一刀,老夫多少也有一些賺頭,還是要避免過早地被砍頭。
「比如小飛提出的要求中,那個包稅特區的軍隊和軍事問題,我覺得一定不要觸及皇上那個底線,他們都被自己的想像下的風聲鶴唳了,何必觸他們的那個霉頭?別看當今皇上沉迷於琴棋書畫,可是這樣的事情,他可眼裏不揉沙子,估計老大請大哥說項的時候,這個問題必須要講清楚,而且在關鍵內容不能出錯,你知道我的擔憂了吧?」岳飛一邊聽,一邊心中快速思考,覺得這些看似無所事事的官場老頭兒都是精明的很!而那個看似昏庸的皇上,使喚這些大臣猶如寵物一般,將他們控制得死死的,手段和心機也絕非善於!所以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不能總是依賴超越千年的見識,有時候老奸巨猾的手段、隨機應變的機動性更加重要。
不過,好在岳飛對此早就有先見之明,也是早就做好了準備,胸有成竹地回答:「謝謝蔡爺爺的耳提面命,小飛受教了,受益匪淺,必將牢記心中,當作今後和朝臣打交道的指南。
小飛對此事有過
第202章 合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