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妖族那般對自己的真名有太多忌諱,然而這一商量,又出了分歧。
小樹人總以柳氏老祖自居,要求紀源對其執晚輩禮,不僅每日需要好酒供着,更不可隨意使喚,即便有事要他出來還得叫一聲恭請祖爺爺。
紀源本是個沒啥脾氣的人,聽了這要求卻不願意了,破口大罵小東西不知好歹,僅僅是我手中寶物的一介器靈之身,還敢如此僭越。
二人相持不下,唇槍舌劍互相咒罵了老半天,最終各退一步,以平輩相待,互為道友,取名柳青源,大有其葉青青百柳之源的意思。
轉眼入了夜,營外忽然傳來一聲紀先生。聽聲音,還是先前的徐姓兵士。
紀源將柳青源收回開天筆中,起身到帳門處掀開帘子。徐姓兵士手中端着一個木製托盤,盤上放的則是酒肉飯食。
紀源接過托盤與來人道了聲謝,便回到案前開始用餐。
這一日經歷的事情頗多,體力心神消耗的也多,見了桌上飯食自然食指大動,開始狼吞虎咽。
可能是吃得有些急了,一個不小心被一塊肉噎在喉頭,趕忙拿起酒壺仰頭大灌一口,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酒壺,大呼一聲痛快。
開天筆中的柳青源見了這一幕卻不願意了「哪有你這般自私的,喝酒不叫我一起,吃獨食!」
紀源此時心情舒暢也不與他計較,心念微動,巴掌大的小樹人憑空出現在酒壺邊上,沒等紀源說話,雙臂瞬間伸長數倍,抱起比自己身子大了極多的酒壺開始向下傾倒。壺中的酒水化作一道細線順流而下,正正落在口中,咕嚕咕嚕的響動,不過三五個呼吸便一飲而盡,竟然一滴都沒落下。
柳青源仰着頭抖了抖酒壺,見實在沒有了,才揮動細長的樹藤手臂將酒壺扔在地上,口中不住罵着「太少了太少了,這哪裏夠喝,下次記得叫他們多送些。偌大個官,連這點酒水都捨不得,哼哼!」
紀源見此不由笑道「哪有這般作客的,樹皮厚,我可要臉。況且先前阻擋那波蟲蟻之時營中酒水大多被當做火油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柳青源哪管那麼多,依舊喋喋不休「不行不行,此番事了,得叫他們補上,給我送個十壇,不,一百壇好酒,撫慰本老祖幼小的心靈!」
紀源無奈搖頭,不想理會這蠻不講理的小樹人,突然心念一墜,只覺得周身毛孔暴戾,一股不詳之感湧上心頭。紀源深知,這是修行者獨有的心血來潮只能。
柳青源在這一瞬間好像也發現了什麼,身上木刺徒然炸開,又變成仙人球的樣子。
二人四目相對,隨即又齊齊抬頭向上看了一眼。
沒有多餘言語,柳青源收起身上尖刺,躍到紀源頭頂,化作一頂小木冠盤在上面,紀源迅速向帳外奔去。
掀開帳簾,抬頭望去,離山方向一片黑壓壓的濃厚烏雲狂涌而來,將夜空中那輪明月瞬間淹沒。
「要下雨了?」
徐姓兵士見此嘟囔了一句。紀源耳邊卻傳來柳青源的聲音「有大妖向我們這邊來了!好像,是衝着你來的。」
「何以見得?」
「柳園沒了,獸潮也沒了,正主不就該現身了麼。」
「草!你咋不早說!」
一時間,紀源恨不得與柳青源破口大罵一番。正想着是否與營中借來先前那匹寶馬逃命去,轉念一想,不由自嘲無濟於事,若這大妖真是衝着自己而來,就憑那騰雲駕霧的本事,寶馬再長八條腿也跑不過。
跑是跑不過的,躲的話,對方能夠找上門開必然有尋找自身蹤跡的秘法傍身。
打?紀源不覺得自己這三腳貓功夫能與那飛天遁地的大妖掰手腕。
當下病急亂投醫,問了一句「你除了那扎人的木刺,就沒有什麼上陣殺敵的手段麼?」
卻沒有聽到任何回應,一怒之下咬着牙狠狠道「再不想辦法我就將柳園交出去啦!」
柳青源還是沒有說話,紀源又罵了一聲娘,感情這貨篤定了以自己與柳二郎的關係,絕對不會這麼做。
正思慮間,狂風大作,烏雲蔽天,營中各處篝火在風中不住搖晃,人影亦隨之飄搖。
紀源心下一狠,且將
第二十章 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