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是,但他會成為一個聖人。」老頭慢慢的走向我,站在我的面前。
我比這個老人家高出一頭多,他抬着頭望着我。「你身上還殘存着一點點殺氣,一點點怨念,還有更多的迷茫。」
聽到他跟烏瑟爾一樣又開始神神叨叨,我往前探了探頭說道:「你跟他一樣神叨,假裝自己什麼都知道,這套詞是他告訴你的吧!」
「你的肉體充滿力量,但是你的靈魂並不完整。」他的鬍子抖了抖。
「雖然我也敬重老年人。」我說。「我不介意跟你也較量較量。」話雖如此,但是我感覺說的卻是沒什麼底氣。
「沒有歸宿的劍刃跟拳頭終究是空虛的。」
「你要想知道我的拳頭到底有多空虛你得親自試試。」我舉起了拳頭。
「聖堂之上不該有爭鬥,而且我也不想跟你爭這個。」他擺了擺手。
「你是魔法師麼?」我問道。「他說你能掌握聖光!」我很好奇的追問道。
他笑着看着我。「我不是魔法師,我也不會魔法。聖光不是魔法,每一個信仰他的人都能掌握聖光,你也一樣。」
這話叫我充滿了好奇。「展示給我看。」我又往前探了探身子。
他擺了擺手,「這不是把戲,孩子。」
我微微愣了一下。「你怕不是個神棍吧。」腦子裏一下就冒出這一句。可話已經到了嘴邊,我又硬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我眯起了眼睛看着他,我想讓他看到我的表情,我不說,但是我的表情和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會看到的,只不過不是此時。」
「他確實是你的學生,說話的方式都一模一樣。」我想告訴他我很失望,這種含糊其辭毫無意義。
他笑着看了看我。「你今晚怕不是來找我的吧。」
「確切的說,不是。但是遇見你比見烏瑟爾更有意義。」我擺了擺手轉身就走。「我至少知道了你們跟我印象里的並不一樣。」
出了教堂,風灌進了我的脖領子,寒冷讓我更加清醒。或許未來跟我想像的真有很大的區別。
我再次去拜訪了那個魚老闆。可本地幫派對于吉爾尼斯這群人依然是一問三不知。生死未卜的拉爾夫跟那群刺客一起消失地無影無蹤。甚至我住進了原來那個落腳點,也再不見那群人出現。
這天我又溜達到國王廣場附近,發現廣場上聚集了很多很多的人。但是這群人整整齊齊地跪在地上,人群中間教士們提着冒着煙的香爐從一排排的人群中間穿過,煙霧繚繞之中顯現出一個人影,烏瑟爾的老師緩緩的從人群中穿過。
我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我總是感覺煙霧中的他身上似乎在發光。一種柔和的,淡淡的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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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煙霧,他像神仙一樣的若隱若現。
不自覺間,我已經站到了人群的後面。人群裏面聽得到悄聲的祈禱,低聲地啜泣,和祈求寬恕的禱告。教士們慢慢的越走越近,煙霧籠罩中的法奧大師也緩緩地朝我這個方向走來。
祈求寬恕的哭泣聲隨着法奧逐漸走進漸漸的大了起來。然而法奧身上的光籠罩的地方,那些人忽然停止了哭泣,而是仰着頭,巴望着,臉上掛滿淚痕,眼裏充滿着期盼,他們每個人都是如此,有人臉上充滿了敬仰,崇敬,期盼。因為激動而嘴唇在不住地顫抖着。
我看的入了神。
他們走過來了,法奧並不高大的身體和微微發福的身材此時在我眼裏竟然有着如見到父親才有的親切的感。他一身潔白的長袍,一根雪白的手杖,花白的鬍子和眉毛。他的身上似乎真在發光!
他看到了站在人群後的我,他竟然對我微微一笑。我忽然有點不知所措,這笑容很溫暖,甚至我感覺冰冷的空氣因為他的走過也變得溫暖起來。
法奧緩緩走過,他身後的修士們端着一個瓦罐,用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冬青枝條沾着裏面的水,一邊向跪倒在地的人們頭上灑去。
忽然溫暖的水甩到了我的臉上,我才回過神來。烏瑟爾正站在我右側的不遠處微笑着看着我。他看到我看到他,他向我直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