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看住你弟弟,別讓他做傻事。」
「父親父親,是覺得我好高騖遠了我只是想知道差距在哪裏」
「閉嘴,跟我走。」
「別拉我」
張北澤還想再說什麼,但卻被張素娥拖走。
園中,安靜下來。
無月一襲白衣宮裝,髮髻朱釵,仙肌玉膚,無瑕無垢,沉默半晌才道:「是我沒有教好,這些年,太由着他了!不過,他有天下無敵的始祖父親,倒也不用像我們當年那般謹小慎微,殫精竭慮。」
這話,即在請罪,卻又以一種委婉的方式告訴張若塵:「不要怪北澤,誰讓他有一位了不起的父親。」
誰聽到這話,心中怒意都會化為喜悅和自傲。
張若塵知道無月在擔心什麼,笑道:「我又沒有生氣,你緊張什麼?在北澤身上,我是看到了外公的影子,天不怕地不怕,誰都敢挑戰。望山欲征,望天欲登,男子就該有如此魄力。」
無月放下心來,轉過身,明眸一眼不眨的痴痴看着張若塵,嬌軀輕倚的柔聲道:「月神回了廣寒界,閉關煉化巫祖本源力量,帝君打算如何處理?素娥那孩子雖然嘴上不說,但我能看出,她心中一直裝着這件事。」
鎮壓真理大帝屍身那一戰,張素娥、張北澤隨月神一起出手,必然就在兩個孩子,甚至是天下修士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
只不過,無人敢議論始祖,此事才沒有擴散開。
但月神何等冰清玉潔,何等傲嬌高冷,卻給張若塵這個昔日的小輩生了兩個孩子,時間跨度兩百年,足夠讓許多修士生出無盡想像。
兩百年啊,兩百年,數萬個日日夜夜。
加之無月的存在,必然有人猜想雙月侍一夫的混亂之景。
如此一來,月神哪裏還高冷傲嬌得起來?
顏面上根本掛不住,因此才回廣寒界閉關。
與無月相比,月神還是很在乎臉面,畢竟背負了數十萬年宇宙第一美人的名頭,什麼不食人間煙火,什麼仙肌道骨不可近,什麼清寒悽美不可瀆
「你去幫我把她請回來?」張若塵如此提議。
無月唇紅齒白,笑道:「怕是不好請。」
「那就去把她抓回來,騙回來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她回到本源神殿,本帝一定有賞。」張若塵如今修為蓋絕天下,自然也就不會容許月神繼續我行我素。
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還想繼續扮演清冷絕塵的仙子?
天道大帝也有其強勢霸道的一面。
無月笑靨盈盈,仙眸含煙,張開晶瑩紅唇:「敢問帝君,是怎麼個賞賜?她現在的修為,可比我強你是了解的,得罪了她,以她的性格必會要妾身好看。」
沒有一字提祖血。
但字字都在討要祖血。
心中想着月神清冷且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再看身邊無月勾魂奪魄的笑容,張若塵不禁想到了當初的雙月齊明,心中浮現無盡旖旎。
數十萬年苦修,沒必要一直緊繃自己。
他手指撫摸無月雪膚凝脂般的臉頰,觸感細膩柔滑,道:「將頭髮盤起來。」
無月何等心智,少女般的,投過去一道懵懂無知的眼神。
「我先幫你提升一些修為,免得到時候你不是她的對手。」張若塵的手,撫摸到無月頭頂,捻起一縷烏黑且芳香的長髮。
曉看紅濕處,潤物細無聲。
張若塵獨立亭中,閉上雙目,心中思緒萬千,正如無月先前所說,那個謹小慎微、殫精竭慮的時代已經過去,沒必要永遠將自己置身於敢想而不敢為的困頓境地。
聖書才女前來稟告各方始祖使者到來的消息,張若塵整理衣冠,走出皓月宮的秋棠園。
聖書才女向滿開海棠的園中看了一眼,能看到,一身白衣的無月,猶如畫中仙姬一般站在湖畔,但不知為何戴上了面紗,顯得朦膿而神秘。
無論怎麼說,無月都是張若塵第一個明媒正娶的妻子,命運神殿婚宴曾轟動地獄界,因此她始終在諸女中有不俗的地位。
何況,就連聖書才女都不得不承認,無月和月神美貌絕代,受帝塵寵愛,也就在理所當然。
向本源神殿的主殿行去。
在一處狹窄而無人的轉角處。
張若塵突然停下腳步,看向身後的聖書才女:「同為九天玄女,萬滄瀾懼我如虎,丹青,你為何不懼?」
聖書才女穿整潔的白衣儒服,身似弦月般苗條,文靜雅致,微微低頭,不與他對視:「帝塵心中自有答案,何必刻意問之?」
張若塵來了興趣:「若我偏要問呢?」
聖書才女感受到張若塵身上那股神山荒岳般雄勁的氣場:「滄瀾心中最深刻的,是帝塵劍斬始祖,毀滅星海的大帝形象。而我心中最深刻的帝塵,永遠是殞神墓林和無盡深淵認識的那個張若塵。那時,他不算強大,還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小少年呢!」
二人初識時,張若塵年紀不到二十。
而聖書才女,已經是精神力聖者。
張若塵很滿意這個答案,旋即斂去眼中笑容,肅然道:「丹青,對不起。」
頓了頓,才又道:「當初在書山北崖的承諾,我沒能做到。」
二人曾定下每隔千年元宵佳節相會一次的約定。
數十萬年過去,大多數時候張若塵都沒能赴約。
但他知道。
每一次約定好的時間,聖書才女都去了!
「能得大帝一聲對不起,丹青還有什麼可奢求的呢?」聖書才女幽幽低語。
張若塵笑道:「你不是說,在你心中,我永遠都是當年的那個張若塵。沒有旁人在,我希望,你能夠叫我若塵,就像當年一般。」
聖書才女緩緩抬起螓首,星眸漣漣,凝視張若塵。
張若塵向前行了一步:「上一次,你說你是儒道弟子,禮教加身,所以我沒有勉強你。但老劫說,禮教加身的意思是,得先娶了你。我認為,他的解釋是正確的,是我一直沒能懂你的心意。」
聖書才女後退一步,道:「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劫老為老」
本想數落一句,但想到劫天已經殞身,自是不能對逝者不敬。
「我們難道就不能永遠做知己?」
「你是認為,我們是純粹的友誼?」張若塵道。
聖書才女道:「是!」
驀然。
張若塵再向前一步,將她微豐的嬌軀擁住,一隻手按在後腦勺,一隻手攬在玉腰,深深親吻,唇舌濕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