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等咱們過去。」
蘇定想了想,問道:「沉公,他們在海州,有多少人手?」
「要是知道,我也就不至於煩惱了。」
沉老爺揉了揉太陽穴,開口道:「具體的數目不太能夠知道,但是可以確定,周世忠帶兵離開海州的時候,在海州留了人。」
「人數不會太少。」
蘇定想了想,微微低頭道:「沉公,要不要請凌將軍,薛將軍過來商議?」
沉毅微微搖頭。
「上一回西線沒有能夠撈到太多戰功,我雖然跟他們說一視同仁,他們心裏未必就信,這會兒心裏憋着要立功,問凌肅沒有什麼用。」
「至於薛威…」
沉老爺搖頭,啞然道:「這廝聽到打仗,就兩隻眼睛泛光,問他更沒有用。」
他回頭看着蘇定,嘆了口氣:「只有蘇將軍你,該立的功勞也立了,也不會整日裏想着打仗,因此我才要問你。」
蘇定坐在沉毅身後,目光同樣看向淮河,開口道:「沉公是想打的?」
沉毅點頭。
「我若是不想打,便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煩惱了,不過身為主帥,不能只憑藉一己私念,要考慮得失利害。」
蘇定摸着自己的下頜,沉思了許久,然後才開口道:「沉公,屬下覺得,可以試一試。」
沉毅看了看他,問道:「怎麼個試法?」
「先去打一打再說,如果真如沉公所說,齊人在海州設下了埋伏,等一等咱們鑽進去,那麼他們這個袋子口,一定是先張開的。」
「可是口袋完全張開,又有一些太假。」
「所以,他們會把這個口袋陣,扎一個活扣。」
所謂活扣,一拉就掉。
蘇定繼續說道:「他們會誘使我們,扯下扎口袋的繩子,自己鑽進去。」
「這個繩子不會太細,不然還是會有些假。」
蘇定微微低頭道:「因此,咱們這一趟渡河,最低可以賺他們一根扎口袋的繩子。」
沉毅聞言,愣了愣,然後撫掌笑道:「不錯,這根繩子,估摸着至少得有一個千戶營那麼粗了!」
「再細,就有些太假了。」
沉老爺想到這裏,豁然開朗:「蘇將軍說的不錯,在這裏畏首畏尾的,沒有用,不如先到北岸去,能不能撕爛他們這個口袋另說,先把他們這個繩子扯下來。」
沉侍郎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依舊看着北邊,開口道:「傳我將令,讓西線將士開始準備,船隻集結,天亮之前集結完畢,準備渡河。」
「兵部戰船開路,上了岸之後不要急着推進,先在岸邊駐紮,接引後續將士渡河。」
說到這裏,沉毅回頭看了一眼蘇定,開口道:「蘇將軍是東線的人,這一次就不要跟着過去了,免得西線的將軍心裏不舒服。」
沉毅想了想,開口道:「我給你留兩個千戶營在漣水大營,交給你指揮,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你隨時策應。」
蘇定點頭應下,笑着說道:「沉公,末將可以不去,但恐怕薛將軍是不得不去的,他可是盼了好幾天了。」
沉毅眯了眯眼睛,開口道:「他實在要去,便讓他也跟去,只是不許他統兵,讓他跟在我身邊,與我做個親隨罷。」
蘇定微微點頭,開口道:「那末將這就去通知凌將軍…」
沉毅想了想,還是搖頭道:「罷了,我讓蔣勝去傳令,現在咱們都司的人數多了。」
「人多了,心眼也就多了,容易有小心思,容易生氣。」
蘇定鬆了口氣,開口道:「那再好不過,末將也擔心凌將軍生氣。」
沉毅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當初在建康,撈了蘇將軍一把,實在是一件幸事。」
蘇定默默搖頭,低頭道:「沉公說笑,對於末將來說,才是一件幸事…」
……
次日凌晨,天將拂曉。
漣水大營近二百艘船,從南岸離開,朝着淮河北岸推進。
而此時,北岸的一座哨塔上,早有人發現了「敵情」,快速的通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