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一柄利劍,劍氣沖天!
那是一個青衫劍修,手提一柄看似清亮的長劍。
這位奔襲千里而來的劍修捲起滔天劍氣,但眉目之間,仍舊有怎麼都掩蓋不下的疲態,他一劍遞出,切開一大片的空間,狂躁劍氣不斷往前,一條條劍光同時在天地之間生出,無窮的劍氣,在這裏不斷縱橫,城頭細微之處,竟然都發出嗤嗤的聲響。
那大妖身形不斷往後退去,最後不得不折返身形,被那劍修一劍給打退出去,退出城頭,墜入那團被斬開的黑雲之間!
這會兒青衫劍修的容貌才被人看清楚,他生得不好看,也就是尋常普通的一張臉,身上血腥氣十足,沒有飄飄似仙的那種劍仙風範,則是更像一個在戰場廝殺多年的老卒。
可能在數劍之間,便將那一位大妖打飛出去,便足以證明,眼前這位青衫劍修,便是一位劍仙。
只能是一位劍仙!
將那大妖打飛出去之後,青衫劍修立於城頭上,隨手取下腰間的酒葫蘆,往嘴裏灌了一口,這才一抹嘴,看了一眼萬世。
萬世眼中滿是驚駭,但片刻之後,驚駭全部都變成苦澀。
青衫劍修看出他的顧慮,無所謂道:「別想他娘的那麼多,這大局不會因為你活下來或是死了而有什麼改變,你們那位大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難道你真覺得他會為了救你一命而選擇放棄那大好局面?」
萬世聞言一怔,隨即想通了這一點,他自然和那位大將軍有些不輕不重的香火情,但想要那位大將軍放棄耗費無數心力和人力打造的大好局面,那定然是不可能的,可既然不可能,眼前這位劍修,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青衫劍修大概還是知道他在想什麼,頓了頓之後,咂了咂嘴,還在回味那唇間的酒味,「那幫人在那邊商量要不要救人,本來是件很小的事情,非得絮絮叨叨說那麼多破事,其實依着我來說,哪裏有這麼麻煩,要救人,那就救!」
萬世沒有見過眼前的青衫劍修,雖然他早就有耳聞,知曉這長城之上,除去大梁朝的士卒和隨軍修士之外,還有許多的方外修士遊歷到此便不願意離開的。
這些方外修士雖然數量不多,但每個人境界都不算低,在城頭,也算是立下不少戰功。
不過眼前這位,眼看着便是一個忘憂劍仙,想來在漠北,也該赫赫有名!
「劍仙前輩,實際上倒也不用如此,我等武夫,死在城頭上,是死得其所,若是因為我等的微末性命而讓劍仙前輩有個什麼閃失,我等於是於心不忍。」
萬世緩慢開口,鮮血便順着他的嘴角流淌而出。
青衫劍修吐出一口酒氣,然後嗅了嗅,有些嫌棄的別過頭去,看着城頭那團黑雲笑道:「拿你們這些人做棄子,然後換這個大局的勝利,你們那位大將軍會這樣選,但你們又有什麼錯?」
「因為所謂大多數人,便要你們去死,我看這樣不太好。」
青衫劍修淡然道:「況且現在有兩全的辦法,事情哪裏糟糕了?至於你說的,那我勸你不要擔心,眼前這所謂大妖,我不是沒殺過。」
這番話說得淡然,但是讓人聽了,只覺得心神搖晃。
青衫劍修在城頭緩緩走過,不再多言,眼前那團黑雲散去,那一身黑衣的大妖看向這個不速之客,沉聲問道:「你便是之前殺了青松的那位劍仙?」
身為大妖,他自然氣態不凡,舉手投足之間都有大氣魄,若是一般的修士,他自然不屑開口,可眼前這位青衫劍修,不僅是一位劍仙,而且看起來,還算是一位老相識。
不久之前的那場大戰,眼前的青衫劍修和妖族王庭的另外一位大妖交手,殺得天昏地暗,最後那大妖甚至連參天法相都運轉出來了,可還是被眼前這位劍仙一劍斬開,當時那道耀眼劍光,天地之間便成一線,在所有觀戰之人的心裏,久久不能抹去。
青衫劍修笑眯眯道:「他不夠打,你強一些,不過也有很有限,殺了你,正好算我這一次北境之行的收官之戰,之後十年太平,我得好好歇一歇。」
黑袍大妖臉色不變,只是身軀不斷開始變大,很快便成了一尊高達數百丈的巨大參天法相,那座長城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