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要說他郁希夷以境界壓人,不過他倒是不太在意。
甚至之前不覺得綠藻宗有太大問題,如今看到了這個年輕劍修,就真覺得這座宗門不是什麼好鳥了。
年輕劍修握緊手中飛劍。半刻鐘之後,一道劍光閃過。年輕劍修跌落寒潭,郁希夷則是撿起那柄叫做落雪的飛劍,搖頭道:「這麼好的劍,在你手上,真的很浪費。」這柄飛劍,郁希夷記得不錯的話,也是在劍氣山取來的。
握住落雪,飛劍並沒有如何掙扎,也很讓人意外,畢竟劍修和飛劍向來應該心意相通才是。
郁希夷抹去上面那年輕劍修的痕跡,飛劍微微顫鳴,有些委屈,郁希夷微笑道:「別委屈,我再替你找個好主人就是。」離開這裏,郁希夷御劍掠過半空,俯視下方綠藻宗,發現已經臨近尾聲,這座宗門,已經幾乎確定被覆滅。
郁希夷嘆氣道:「近朱者赤,近陳朝黑。總覺得跟那臭小子越來越差不多了。」不過揉了揉腦袋之後,這位年輕劍仙忽然咧嘴笑道:「不過感覺還不錯。」綠藻宗覆滅的消息很快傳回神都,這件事陳朝上過摺子給那位監國的太子殿下,後者雖然覺得這有些不妥,但最後想了想,還是點頭應允了。
只是消息傳回神都之後,還是引來了無數的非議,朝中的文官們雖說幾乎已經默認了陳朝如今的地位,但遇到這些事情,他們還是難免覺得那位年輕武夫有些太過霸道了。
方外和大梁的關係本就緊張,這個年輕武官這麼行事,遲早是要讓大梁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的。
基於這一點,雪花一般的摺子便送到了太子殿下的案前。小太監忙碌在御書房裏,將那一捆摺子從太子殿下的案前抱下來,找個角落放好,那些摺子千篇一律,所說的還是一件事,就是陳朝有些獨斷專行,需要太子殿下發旨意申飭。
太子殿下不願意做這種事情,但也不好做出回應,便只好留中,他這會兒期望的是這些年紀都比他大的老臣們不要又去宮門前守着。
他沒有自己父皇那樣的魄力,說不理會就不理會,真要這樣,他註定是會焦頭爛額。
「殿下,這裏快堆不下了,咱們要換個地方放才好。」其實這位太子殿下也好,作為內侍總管李恆的徒弟李壽也好,要是知道當初在這御書房裏的兩人是動不動就燒毀這些朝臣摺子的,不知道得多吃驚。
太子殿下看了一眼李壽,沒有說這件事,反倒是問道:「你師父還是不願意來這邊當差嗎?孤真有許多問題想向他討教。」大梁皇帝的幾個子嗣,都是在王府里便誕生的,李恆當時便是王府里的總管,兩位皇子和公主都在王府里渡過了一段時光,但這位三皇子卻誕生不久,還沒如何記事,便隨着大梁皇帝來到了神都,因此他和李恆之間的關係,自然不及自己的兄長和長姐。
但這些日子他對李恆也是十分尊重,並沒有怠慢,可不知道為什麼,李恆除去最開始那些時間,之後在真葉道人死於神都之後,他就漸漸不再去管後宮的事情了,也不願意出現在人前了。
他如今雖然是太子殿下,但是也不好強求。李壽看了一眼太子殿下,有些話想了想,還是沒能說出口。
太子殿下注意到他的異常,淡然說道:「有什麼你說就是,咱們兩人之間,還有那麼多不能說的?」李壽聽了這話,這才咬牙說道:「師父他老人家說要為皇后娘娘守陵,再也不願意踏足宮城了,除非是非來不可的時候。」太子殿下似乎早就想到是這麼個結果,於是只是苦笑一聲,不再說話。
「只是殿下真的不做些什麼嗎?」李壽看着眼前的摺子,心想這些事情陛下是怎麼處理的呢?
自己的師父,很多事情都教給他了,但還是有很多事情,沒有教給他。
比如師父從來不提自己和皇帝陛下之間的事情。太子殿下搖頭,
「朝中上下還是有許多人看着孤,看孤心裏到底怎麼想,孤若是退一步,他們就會進一步,到時候兄長的處境便會更難,父皇已經將那麼大的擔子讓兄長肩上了,孤沒什麼本事,能做一點便做一點。」李壽有些迷惘。
皇帝是該這麼當的嗎?雖然不是,可太子就是該這麼當的?太子殿下不做解釋,只是忽然咬牙道:「要是明日他們真守在宮門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