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拜訪石
兄了。」
石堅哈哈大笑,立馬讓人泡茶,和這位老友在偏廳落座。
茶還沒上,鄭華彩便主動開口道:「石兄一怒辭官,在如今的神都,已經是頭一號的名人了,外人傳石兄乃真人,說我大梁朝上下,也就石兄一人而已。」
石堅搖頭道:「都是謬讚,老夫只是看不得這等囂張跋扈之事,那陳朝自以為身為皇親,又得陛下器重,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行事便全無顧忌,今日說殺蘇銅便殺蘇銅,以後指不定說殺哪位朝廷命官便殺誰,這等風氣,絕不可盛行,一旦蔓延開來,我大梁朝兩百多年的規矩還要不要?」
鄭華彩點點頭,同時惋惜道:「是這個道理,只是這朝野上下迫於那武夫的人太多,敢站出來說話的人,太少了。」
石堅冷笑道:「陛下在時,朝堂便漸漸有些不同了,要知道當初靈宗皇帝在的時候,何至於此?這一切不正之風,恕我直言,就是起於陛下!」
鄭華彩臉色微變,但還是點點頭,說道:「靈宗皇帝在時,以寬仁治國,那時候我們這些讀書人,說話有人聽,唉,可到了現在」
「有人說什麼大勢所趨,無法更改?哪裏是這般?太子殿下就頗有靈宗皇帝當年的風範,若是能坐穩皇位,必然復興靈宗皇帝在時的風氣,但怎奈有陳朝這樣的權臣在,這等人不除,大梁危矣!」
石堅重重一拳砸在桌上,臉上滿是憤怒
之色。
鄭華彩猶豫片刻,才說道:「太子殿下雖說如今監國,但實際上手上權柄不多,只怕也是受制於人啊。」
「所以我等臣子,才應該為太子殿下分憂才是!」
石堅臉色難看,盯着眼前的鄭華彩。
「可我等讀書人,又能做什麼?」
鄭華彩嘆了口氣,自從大梁皇帝登基之後,武官被頗受重視,文臣的地位越來越低。
到了如今,更是在朝堂上沒有了什麼話語權,實在是有心無力。
石堅皺眉道:「華彩兄,殺人哪裏是非要用刀的?他陳朝本身身份就微妙,如今又如此跋扈,你敢說此人沒有謀國之心?」
鄭華彩一怔,皺眉道:「不可能吧,當初陛下要傳位於他,他都拒絕了,如果真想要坐皇位,何故如此?」
「華彩兄,你怎麼這麼糊塗啊!當初他在朝野根基不穩,若是真的答應了,一定會被無數人反對,所以他才退而求其次,如今羽翼漸豐,自然會生出野心!」
石堅嘆氣道:「若是太史令還在,定然會察覺到此人的狼子野心啊!」
鄭華彩下意識點點頭,「石兄說得有些道理。」
「他如今勢力滔天,我們想要找到他篡位證據太難,既然找不到,咱們自己倒是可以捏造」
石堅神情凝重起來。
「不可,石兄,你說要構陷陳朝,這可怎麼行?」
鄭華彩搖搖頭,不認同石堅的想法。
「華彩兄!如今是非常時期,便要行非常之事,咱
們再猶豫,大梁江山傾覆,便在此刻,你當真想要看着如此結果嗎?!」
石堅無比鄭重,沉聲道:「我當華彩兄是我至交才如此說,此事雖不磊落,但我可不要名聲,也要做成此事,等到事情成後,我石堅自願一死,懇請華彩兄助我一臂之力!」
鄭華彩看着眼前的石堅也有些動容,他眼眶有些濕潤,動了動嘴唇,正要說話,只是尚未說出什麼來,偏廳旁,忽然便響起一道笑聲,「石侍郎真是好計較,本官佩服。」
「誰?!」
石堅驟然站起,臉色蒼白難看。
他早就屏退左右,要和自己的故交交心,誰知道這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一個人。
不過當他看清楚來人之後,臉色就更難看了。
那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一襲黑衫,腰間懸刀,踩着一雙黑色官靴,更讓人覺得古怪的,是他身後還有好些鎮守使府的官員。
如今那位鎮守使的畫像,遍佈大街小巷,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所求,他石堅自然也看過。
「石侍郎,還有什麼想說的,都可以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