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少。」
雲間月扯了扯嘴角,不過很快還是正經起來,說道:「看着那位妖君離開之後,我見到了一個人。」
陳朝打趣道:「確定是人,而不是妖?」
雲間月卻是無比認真地看着眼前的陳朝,說道:「是人,而且還是來殺你的人。」
陳朝挑了挑眉,不過還沒來得及說話,雲間月便已經再次開口說道:「我見到師叔了,他沒有死在仙海里。」
雲間月的師叔或許不止一個人,去過仙海的或許也不止一個,但是能在這句話里出現的人物,大概就只能有一個。
陳朝問道:「他往前走了一步?」
雲間月點點頭,輕聲道:「我和他對峙,明顯感覺到師叔的氣息比之前要厚重太多,他像是一座山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能把已經是忘憂盡頭的雲間月壓得喘不過氣來,那位無恙真人現如今的境界如何,不言而喻。
陳朝苦笑道:「這看起來就很難搞了啊。」
「他要來殺我,如果真來了,我這會兒估摸着也活不下去,你是怎麼攔下來的?」
陳朝倒是很清楚如果不是雲間月幫自己攔着無恙真人,那麼自己這會兒八成就得面對對方,這麼一個敵手,早些年便已經是整個世間有數的強者,是整個道門的領袖,哪怕沒有往前走一步,現在的陳朝就不見得能勝過對方,現如今又是註定往前走了一步,真要遇上,怎麼辦?
打不過就跑?但是能跑掉嗎?
好像不能,也不能。
「不對,那畢竟是你師叔,你為什麼要攔着他?從親疏遠近來看,你好像也沒什麼道理幫我而不不幫他。難道是他知道你跟我聯手殺了寅歷,就已經不把你當後輩看了?」….
陳朝絮絮叨叨開口,但說了很多,最後他只是以一種很奇怪地眼神看着雲間月,說道:「阿月啊阿月,怎麼這麼容易就換了一條路走了呢?」
雲間月淡然道:「從來沒想過走那條路,只是一直在想怎麼走才好,誰知道看來看去,發現你們這條路才是大道,不往這邊走,要往哪邊走?」
陳朝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這個年輕道人。
到了這會兒,其實有些東西不用說了,就像是這些年大梁皇帝做的事情,他陳朝做的事情,雖說依舊有很多人不理解,很多人害怕,但也有了很多人理解,並且接受,到此刻甚至同行。
雲間月能來漠北就說明一點,能攔着那位無恙真人,就是另一點。
「以後就是好兄弟了。」
陳朝拍了拍雲間月的肩膀,然後有些惋惜道:「可惜沒酒了,不然這會兒得喝點才像話的。」
雲間月譏笑道:「你別說這些用不着的,師叔要殺你,你還不想辦法應對?」
妖帝要殺陳朝,但也不會特意來殺陳朝,多是順手而已,而且妖帝大概絕不會殺人追着來到神都。
但無恙真人是會的。
陳朝揉了揉眉頭,自顧自說道:「光是找我的麻煩?我不信,你小子現在是這麼個想法,又是痴心觀的觀主,他不害怕你把痴心觀『帶歪了』?」
一語中的。
雲間月倒也沒有藏着掖着,直白道:「的確,師叔對我很失望,很顯然是不願意看着我繼續這麼做下去的。」
陳朝嘖嘖道:「看起來我能看到一場師叔和師侄之間的同門相殘了哦,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雲間月不以為意,輕聲道:「陳朝,你知道,現在不管是我,還是你,都沒辦法殺了他。」
陳朝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道:「你是真想殺了他?」
「師叔這個人我很了解,看着很好說話,但實際上不是,他要做的事情,不管是誰,都勸不了。他要是想拿回觀主之位,你們做的一切,就都是前功盡棄了。」
雲間月淡然道:「道門在他手裏已經走了這麼多年錯的路了,我不願意再看着他帶着道門錯下去了。」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但卻很有力量。
他走了,什麼都不用提,但現在他又回來了,又要再次帶着痴心觀和道門去往錯的方向。
陳朝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