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結果還是只等來了皇帝陛下這一道沒有任何偏袒之意的聖旨?
韓浦聽着這話,覺得眼前這個刑部尚書好生白痴,險些笑出聲來,不過他還是很快便收斂了情緒,淡然道:「陛下是聖主,如何做得出偏袒的事情,我等秉公審理便是,求出事情真相便是不負陛下所託了。」
說是這般說,韓浦在出宮途中卻還是不由得想起那個有意思的少年,殺人之事證據確鑿,他卻拿不出什麼別的證據來,這場三法司會審,即便他能把事實真相都吐露出來,又能如何?
在大梁皇帝的旨意里,這一次的三法司會審由大理寺卿主審,因此審理現場便不能在大理寺了,而是要到刑部的衙門裏,所以在韓浦出宮回到大理寺後,陳朝終於離開了這住了大半個月的大理寺大獄。
重新帶起沉重的鐐銬,陳朝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心想這些日子在那昏暗無光的大獄裏倒也不是全無好處,如今至少是讓自己的皮膚變得白皙了些。
想到這裏,他便不由得笑出了聲。
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有些遺憾之意,「你都要死了,怎麼還能笑出來聲?」
陳朝回過神來,發現已經出了大理寺的衙門,如今來到了門口,而眼前則是那個熟悉的囚車,以及熟悉的翁泉。
「怎麼又是你?!」
陳朝瞪大眼睛,對此很是不解。
翁泉咧嘴笑道:「你現在是重犯,轉運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左衛負責神都安全,捎帶手幫大理寺個忙也在情理之中。」
「是你也就罷了,可如今是在神都,難道還找不出一架新的囚車?」
翁泉點頭道:「當然有,不過我想着你坐過這個,興許會有些感情。」
陳朝面無表情,隨即默默問候了一番這個傢伙。
片刻後,陳朝好似想到了什麼,隨即壓低聲音道:「難不成是宋指揮使良心發現,要讓你來救我離開?」
翁泉一怔,隨即好似看白痴一樣看着陳朝,「小子,這是神都!」
陳朝當然也知道,若有所思。
不過是開了個不痛不癢的玩笑。
從容的再次走入囚車,陳朝看着今日不錯的天氣,心想倒是個好兆頭。
隊伍緩慢的離開長街,很快便引來了一眾百姓圍觀,今日三法司會審陳朝,已然是神都上下皆知,這些百姓出現在這裏,倒也是理所當然,不過之後在刑部審理此案的時候,也只有少部分百姓能夠入院旁聽。
這一次陳朝沒有低着頭,反倒是四處打量,好似他已經知道今日是自己人生的最後一天,所以再想看看這個世界。
「聽說他擅殺了方外修士,可他還是個少年啊,難道這般年紀輕輕就要死去嗎?」
「是啊,我還聽說他做了幾年的鎮守使,在任期間也是護着一方百姓不受妖物侵擾。」
「這裏面肯定有什麼隱情,就是不知道那些官老爺能不能還他一個公道。」
「別的還好,現在可是牽扯到了那些方外修士,哪裏有這麼容易?」
「那些修士向來不把我們當人看,其實殺也就殺了,不過事情鬧大了,現在朝廷也沒辦法了。」
「你這話也敢說,不要命了?!」
長街上噪雜的聲音不斷響起,好些人對於陳朝的身份都已經知曉,甚至在謝氏的推波助瀾下,他們甚至知道了陳朝這幾年做鎮守使的時候有什麼功績,因此雖說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便已經泛起同情。
作為尋常百姓,想要的不多,安居樂業便是極好,在神都自然不會擔心妖物吃人的事情,可在別處,有一個好的鎮守使便顯得至關重要。
隨着陳朝的囚車而去刑部的,還有幾架馬車,才入宮如今又出宮的三位鍊氣士如今在長街和大理寺的隊伍相遇,在停留之際,自然便聽到了那些街邊的議論聲,中年道姑聽着那些話,憤怒不已,此刻若不是在神都,她只怕已經大開殺戒。
尤其是聽到那句該殺也就殺了,道姑的心中生起滔天怒火,此刻也不管是不是在神都了,便想要出手將那人打殺。
只是不等她動手,心頭漣漪泛起,是許玉的聲音,「王道友當忍則忍,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