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在雲海更上方的天幕里,有一道道的雷聲響起。
那片遙遠的天幕中,無數陰雲開始匯聚,看起來很快便有一場大雨。
雷聲在天幕中連綿不絕。
好似是來自天地意志的漠然和無情。
陸疾站在茶館門口,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從忘憂入扶雲,據他了解,雖說偶有傑出者會引來天地異象,但也不會是這樣。
那些蓄勢的天雷,有些類似於道門典籍記載里的天劫!
陸疾皺起眉頭,不由得再看向茶館裏,臉色越來越難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在破境的時候引發天劫?
道門典籍對於天劫的記載里說得清楚,天劫是為了抹除那些修行不走正道的修士,不讓他們達到更高的境界危害蒼生,但那個年輕人,怎麼都說不上會危害蒼生吧?
陸疾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茫然。
百姓們更是沒看過這等詭異且壯觀的景象,有些膽小的雖然已經躲回到了家中,但在這樣的天劫面前,實際上不管躲在什麼地方,都註定沒用。
隨着雷聲越來越大,感受着那天地肅殺之意的陸疾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劍宗。
才和陳朝一戰之後,便打算再次閉關的劍宗宗主此刻正坐在崖邊,看着眼前的雲霧。
但這個時候,這位已經破開忘憂境的扶雲大劍仙,忽然抬頭看向瀛洲方向,這位劍宗宗主雖說無法看到具體的景象,但已經感知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東西。
他皺起眉頭,思索片刻,整個人化作一道劍光驟然離開劍宗,趕赴瀛洲。
隨着越發接近瀛洲,劍宗宗主便越能感受到這裏面的氣息變化,在一片雲海前停留片刻,這位天下劍道第一人終於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這麼快就看明白了?」
劍宗宗主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那個年輕人還不到而立之年,修行時間不過十幾年而已,就能走到他花了一百年才走到的地方?
「走得太快,果然連天地都看不下去了啊。」
劍宗宗主搖搖頭,整個人化作劍光繼續往前趕去。
終於來到瀛洲邊界,這位劍宗宗主再次停下腳步,然後抬頭看了看四周,無數的浮雲在這個時候都在不斷地往某地匯聚而去,而天幕之上的那道無情意志,更加明顯。
百姓們或許感受不到什麼,但劍宗宗主這位人族明面上的第一強者,此刻卻能感受到來自天地意志的肅殺。
一派肅殺之意。
他看了片刻,然後又轉頭看向北方。
到了這個時候,有些人禍比天災更可怕。
妖族換了主帥,那位紅袖妖君這些日子沒急着統兵南下,而是在整合妖族大軍,作為妖族最擅長打仗的人,她很清楚一個道理,是人族常說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她要完全熟悉妖族的大軍之後,知曉他們的長短,然後才能做到如指臂使。
因此如今的漠北,還有着短暫的安寧。
在更北邊的王城宮殿裏,妖帝忽然睜開了眼睛。
這位萬妖之主驟然看向南方,然後沒做任何思考,化作一道妖氣便來到了斡難河畔
。
站在河畔片刻,妖帝只停留了片刻,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漠北邊緣。
此刻眼前有着人族最為雄偉的北境長城,因為那座長城,攔了妖族兩百年不得南下。
但真要說起來,妖族沒能南下的事情,也跟那座長城沒有關係。
妖帝掠過北境長城,沒有人知曉。
他這一生,只來過一次大梁。
在痴心觀外,他曾和人族說話最管用的兩個人談過一次,但結果並不好。
那個身子很直的人不願意低頭,這也是妖帝欣賞他的緣由。
但此刻他已經不在。
妖帝第二次來大梁,沒有去看那座神都,而是繞過神都,去往了瀛洲。
那人不在,神都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這一次妖帝趕路有些匆忙,因此一路上並未隱藏妖氣,天幕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