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宗主敗了。」
「我親眼看到無數飛劍碎裂落下,劍宗宗主應當是難挽敗局了。」
這兩句話一說出來,無數修士在這一瞬間心都涼了。
劍宗宗主既然敗了,那整個人族哪裏還有人可以和那位妖帝一較高下?
「不對,既然劍宗宗主已經敗了,為何這會還有這個樣子的景象?」
有修士指着天幕,此刻雲海深處肯定是還有人在大戰,其中一個板上釘釘是妖帝,那另外一個,既然不是劍宗宗主,又能是誰?
「瀛洲雨前縣那邊,有大事發生,一尊巍峨法相在對抗天劫。」
有人氣喘吁吁來到這裏,挑起眉頭,「你們想知道那是誰嗎?」
雨前縣的事情,其實不算秘密,畢竟一座縣城的無數百姓都看到了那尊巍峨法相,知道那法相的身份。
「快說快說!」
今日的消息太多,修士們的心被一次次勾起來,早就急不可耐。
「是那位鎮守使!」
那人篤定開口說道:「其中脈絡我已經清楚了,妖帝趕赴這邊,是因為那位年輕鎮守使在破境,劍宗宗主趕赴戰場是為了給那位年輕鎮守使護法,抵禦妖帝,如今既然劍宗宗主已經敗了,那應該就是那位年輕鎮守使在和妖帝一戰了。」
「大家可以好好想想,要是那位年輕鎮守使能和那位妖帝一戰,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經破境了?」
那人抱着雙手,感慨道:「真的了不起啊。」
他竭力讓自己平靜,但聽着這些話的修士們,哪裏又平靜得下來?
是啊,早些年那個年輕武夫橫空出世的時候,便已經讓他們都覺得無比震撼了,要知道,在他沒有出現之前,這個世上的年輕天才,是道門雙壁,是劍修郁希夷,是那些方外的年輕天才,他出現的時候,是在他們所有人的後面的。
但後來呢?
那是一個高歌猛進的故事。
是一個少年武夫,在無數次生死和鮮血里殺出來的過程。
在那條路上,他越過了一個又一個人,看着一個又一個人的背影,然後讓一個又一個人去看他的背影。
但要就是這樣也就算了,人們或許會震驚會感慨,但誰能想到,他最後在這個年紀,就他娘的走到了這裏。
這個年紀破境成為忘憂盡頭,或許讓人震驚,但絕對不算是太離譜。
劍宗宗主從忘憂境走到忘憂盡頭,大概花了三十多年,那位痴心觀的無恙真人,花了二十多年,那位大梁皇帝,花的時間也不算久,估計也是二十多年。
雲間月和郁希夷,大概都在十年之內。
但破開忘憂盡頭,來到罕見的扶雲境,劍宗宗主花了一百多年。
陳朝呢?
滿打滿算,此刻不到十年吧。
這才是讓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都覺得無比震驚的事情。
「太離譜了吧?」
有人緩緩開口,揉着自己的臉頰,有些不敢置信說道:「他娘的,他才多大?」
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但所有人心中都有答案。
不到三十。
不到三十歲的扶雲修士。
「也好,既然鎮守使破境了,說不定就能擊退妖帝,這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好事!」
「對,既然鎮守使大人破境了,那麼就還有機會!」
人們說着話,抬頭看着天幕,幾乎所有人此刻都在默默祈禱,祈禱那位年輕鎮守使能擊退妖帝。
要不然他們真的不知道在那位妖帝起了殺心之後,還有誰能攔下他。
雲海里的戰場比起來之前,早就不同了。
兩尊參天法相的交手,可以說得上互有勝負,陳朝的那尊巍峨法相曾被妖帝法相打退數百里,但緊接着,陳朝便止住頹勢,一拳將妖帝打退數十里。
看着這一幕,劍宗宗主都感慨得不行,自己之前那般遞劍,都沒能造成這樣的戰果,但此刻的年輕武夫,才破境不久,就能如此。
雖說這是妖帝身上有傷的前提下,但也極為讓人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