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之輩,無不教而殺、不戒視之事,爾等可認?」
素塵拾級而下,每一個頓足便是一句詰問。
「這二十年間,宗門弟子從無後顧之憂,得以潛心修煉,不被紅塵瑣事所擾,不受柴米油鹽之困,爾等可認?」
掌教不染纖塵的鞋履踏上了倚雲閣外的土地。
明明掌教只一人,但周遭的弟子卻不由得後退數步,不敢與她拉近距離。
她抬起了一雙清冽到幾近冰冷的睛。
「私,我以作則,從未犯戒,謹以此做弟子表率。」
「公,我整改門風,謹遵師訓,護持山門清淨十餘載。」
「倒讓諸位逐一道來。」她吐字如冰,幾乎要凍住整座雲隱山的霧氣,「素塵,何錯之?」
是錯在大公無私,不徇私情?還是錯在恪守門規,不近人意?
不,不是。望凝青心想,說出來吧,畢竟她表現得如此明顯了。
「錯在心偏執,不憫蒼生——」
突如其來的劍刃破空之聲,夾雜着深衣廣袖與空氣摩擦的鼓譟,無需肉去看,感覺到對方是何等的來勢洶洶。
清寂冰冷的雲隱山刮來了一陣鐵鏽腥氣的風,眾人仰頭望去,只見白衣染血的青年立劍上,矜貴俊逸的容顏如凝冰凍雨,眉寸寸清寒。
在他後,十數內門弟子凜然而立,御劍而行,皆是一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殺伐之相。
「師尊期望他人這麼說嗎?」向寄陽抬起纏滿繃帶的,拭去瞼下一道傷口不斷滲出的血跡。
「師尊」二字一出,青年便見那戴着面具的女子眸光一冽,渾上下散發出不悅的氣息。
「你便是這般同為師說話的?」
「不然?」
他嗤笑,慣來冷沉溫順的青年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了這般咄咄『逼』人的銳氣。
「不然難道還要讓您繼續瞞下去,把秘密帶進棺材,給自己留個千古罵?」
青年不再收斂氣勢,隱忍久的怒火化作鋒銳的劍氣,全無理智地與那理應被自己稱為「師尊」的人的氣場撞在一起,震得在場眾人心中一凜。
「退位吧,師尊。」
向寄陽冷冷地道。
「我與您一同歸隱,從此不再過問世事。這偌大的爛攤子,讓『德之士』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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