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和而感到懊惱,祝公道豈會向他道歉?
哼了一聲,他將臉扭到一旁。
「某說的沒錯吧?」微微一笑,袁旭對祝夫人說道:「夫人方才說公道必會瞭然。」
「公子慧眼看穿我兒之心。」祝夫人說道:「只生未養,我這做娘的,確實……」
說着話,她眼圈一紅,抬手抹起眼淚。
袁旭尚未開口,祝公道跨步進屋,跪在祝夫人面前說道:「孩兒無心惹母親傷懷!只因未有尋到……」
「未有尋到董和?未有尋到你的生身父親?」打斷了他,祝夫人說道:「我兒手刃董和,着實出了胸中一腔怨氣,然而可否想過,畢竟因董和才有了你!」
說話時,祝夫人帶着哭腔:「若論憎恨,為娘比你更恨他!是他生生拆散你我母子,也是他將我丟在小院不聞不問。可身為母親,我又怎能讓你手刃生父?」
祝公道低着頭沒敢應聲。
他臉上流露着不忿,顯然還是沒有想通。
「要殺董和,輪不到你去!」袁旭開口了:「某殺得,馬飛、馬義殺得,你手下任何一人都殺得,唯獨你殺不得!」
「公子既是殺得,因何不殺?」猛的抬起頭,祝公道問道:「知某意欲殺之,卻暗中將他放走……」
「兩個理由!」打斷祝公道,袁旭說道:「其一,他為乃父,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某視汝為兄弟,當然不可殺!其二,我等佔了他的家財,若再殺人,於禮不合!」
「如此便讓他帶着家眷遠走高飛?自此逍遙快活?」祝公道還是一臉不忿。
「遠走高飛確有其事,逍遙快活未必!」袁旭搖頭說道:「垂垂老矣,守着的無非諾大家財。我等將此處佔了,又奪了董家倉廩,他不過帶些細軟離去,日後如何置辦的起這等家業?」
「對於董和來說,離開上蔡才是生不如死!」最後一句,袁旭加重了語氣:「某之所以放他離去,只因不欲你日後反悔。須知血濃於水,如何憎恨,他終究是你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