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失神過後,眾人也回過了味來,看向那尤人襲的目光都隱含了幾分不屑,雖是魔道,但好歹也是江湖中人,為求生路居然扯出朝廷錦衣衛的虎皮來,簡直是厚顏無恥。
陸寒江的一番話點醒了眾人,他的前半句話等於沒說,錦衣衛不干涉江湖爭鬥,只是明面上公文里的不干涉,暗地裏該怎麼來,還是得怎麼來。
但後半句話卻是尤為重要,新任北鎮撫司鎮撫陸寒江的名號,如今已經在江湖漸漸傳開了。
固然這位大人新官上任,還沒有做出什麼驚動江湖的大事,但有心的人都還記得,不久前,這位陸鎮撫曾經派人上武當山,給武當掌教棲雲子送去了一份「賞賜」。
他送來兩個孩子,為五嶽和武當之間的矛盾火上澆油,若不是池一鳴當機立斷自盡謝罪,當日雙方必有一場惡戰。
但即便拋開這些都不談,就以眾人最直觀的看法而言,陸寒江,位至鎮撫使,堂堂朝堂四品官員,這對於幾乎都是白身的江湖人而言,是難以企及的高峰。
平日裏,大多數的江湖客,見到的最多不過是旗官一級的錦衣衛,一些名門弟子,偶爾會與百戶打交道,至於更高的千戶,則是和各門派的話事人直接接觸。
鎮撫使這一級,很大程度已經超脫了普通江湖客的生活層面,屬於是「大官」「朝廷老爺」這一類代名詞的本體。
除卻老一輩曾經和孟淵指揮使打過交道的江湖人之外,年輕一輩的江湖兒女,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這樣的層次。
這樣的大人物,於他們而言,太高太遠,他們下意識地就不認為自己會和這樣的人物有交集,自然而然的,對於他們看不起的魔道妖人,更加不會認為對方有這種本事。
簡而言之,就如丐幫幫主陸十七所說,他尤人襲不過一介江湖草莽,魔道一個小小寨主,怎麼可能與那位陸鎮撫有聯繫,這定是他用以保命的鬼話。
畢竟若真是陸鎮撫的人,對方大可拿出錦衣衛的令牌來,那即便鑄劍山莊再生氣,明面上也不得不給個面子。
如今這尤人襲拿的什麼破玉佩,丟街邊攤都不一定有人要的玩意,人家堂堂鎮撫使,怎麼會拿這種破爛當信物,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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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愣着做什麼,誅除魔道,乃我正道江湖人應盡之責。」陸寒江負手轉過身去,齊長老會意,立刻帶着弟子再度結陣,而且還加緊了幾分攻勢。
「你們!大逆不道!居然敢——!」
尤人襲一句話沒說完,齊長老就一掌全力打來,逼得對方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丐幫殺狗陣全力發作,幾人很快就落了下風。
因尤人襲此刻見那玉佩被毀,早已經心神大亂,其手下幾人也被老大的話語震得六神無主,此刻面對丐幫的攻勢根本難以招架,三兩下就被擒住。
數個丐幫弟子用棍棒架住尤人襲的四肢,令其跪下,直到這時,對方驚怒交加的面龐上,還殘留着對於活下去的期望。
「你們若是敢對我下手,陸大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一副色厲膽薄的樣子讓眾人為之不屑,齊長老轉頭看向了陸寒江,對方微微點頭,他立刻會意,一掌拍在對方心脈之上,尤人襲雙目瞪圓,張着嘴發出的叫喊越發微弱,終是腦袋一歪,沒了氣息。
其餘幾個黑天寨之人也沒有落到什麼好下場,有自告奮勇的江湖客,上前來一劍刺死了他們。
至此,六個黑天寨的魔道之人通通落敗被殺,一場鬧劇算是落了帷幕。
在這時,不知是誰多嘴說了一句:「也不知道這幾個魔道是發了什麼瘋,竟不要命了,敢來鑄劍山莊撒野。」
「誰知道呢,或許是貪圖鑄劍山莊的寶物?」
兩人的對話似是無心,但是聽者有意,眾人都不自覺地把目光有意無意地朝鑄劍山莊一方投去。
察覺到眾人目光中的含義,霍天涯此刻卻忽然動了心思,他本就打算拿着這秘密大賺一筆,如今豈不正好借坡下驢,引出那三把寶刀的秘密。
於是他立刻下了決斷,對眾人說道,假意一嘆道:「想必這群亡命之徒是為了那不肖弟子而來的,說出來也不怕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