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戰場,我只是感慨一下。」
「你的應對已經很不錯了,我之前還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兒呢。」尹格納茨喝了兩口熱水,笑着說道,「不過真正讓我沒想到的還是第六軍啊,已經過了三天了,怎麼沒任何消息傳過來。」
卡維也覺得奇怪。
之前阿雷斯塔判斷,以第六軍現有的實力能撐過第一天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兵力有差距,武器也有差距,但真正的差距在於士氣,從之前逃兵的數量就能看出問題所在。
可現在普魯士第一集團軍根本沒有前壓,派出傳令兵的門德斯坦因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說明前線的戰鬥非常焦灼。
「普魯士人他們一下午都在學校里開會,看守我們的人都變少了。」卡維說道,「說明第六軍應對的不錯,說不定......」
「別,別沒可能......」尹格納茨見過不少戰鬥,馬上說道,「後方援軍不來,第六軍肯定撐不住。」
「我也挺納悶的,我們的援軍呢?」
「第五軍?最快也得明天下午吧。」
「要是援軍來了,我們是不是就有機會離開這兒?」
「也不一定啊。」尹格納茨起身放好茶杯,拍拍卡維的膝蓋說道,「你一個當外科醫生的還是別想太多了,有時間考慮這些,還不如多和我說說之前的手術。」
「老師是外科總醫師,可他們都是我帶過來的。」卡維肩上擔着整支醫療隊的性命,「怎麼出來的就該怎麼回去。」
「今天食物都吃光了吧?」尹格納茨終於說到了最麻煩的問題上,「明天就沒吃的了。」
「是啊,誰能想到要等那麼久呢......」
......
此時奧塔卡小鎮一所小學校長辦公室里,門德斯坦因和他的士兵們也是疑雲重重。
從三天前的下午,他陸續派出了五人向前線傳令,結果無一返回。之前留在路上的騎炮兵也失去了蹤跡,按照他的推斷應該是回前線了,但戰事走向讓他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我們不能等。」
奧珀臉上蓋着紗布和繃帶,脖子上的羊角管已經被拔除,取而代之的則是兩根縫線和閉合的切口。他就坐在一旁,儘量減少自己的用詞,也減少嘴唇和周圍傷口的疼痛:「我們,走還是留?」
「走?去哪兒?回軍部?」門德斯坦因搖搖頭,「傳令兵沒有一個回來的,前線肯定異常兇險,我不能冒這個險。」
「留?」
「留也很麻煩啊,乾糧吃完了,那些傢伙的馬車上根本沒多少食物,明天就斷糧了。」門德斯坦因和卡維一樣肩上擔着騎兵連剩餘士兵的性命,很頭疼,「周圍林子裏也沒多少能吃的,周圍也沒小河小溪。」
「早知道就省着點吃了。」
「我當初想着第二天一早就應該能看到咱們的軍旗,誰知道......」
現在門德斯坦因的騎兵連被卡在了這個小鎮裏,要是平時倒無所謂,本來偵查就很危險,他們早習慣了。可現在帶着那麼多傷兵,移動起來很不方便,而且傳令兵都斷了消息,前線什麼情況沒人知道。
「要不明天去其他村莊找找食物?」
門德斯坦因嘆了口氣,說道:「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都出去了不少人,周圍就一個村子,也和這兒一樣,半塊麵包都找不到。」
「石子路,去過了?」
奧珀的問話很簡單,也就他的老戰友能聽懂他的意思:「你是問戰馬?之前就派人去過了,馬匹應該被騎炮炮手帶回去了吧。」
「現在怎麼辦?」
「考慮到接下去可能還需要在這兒留一段時間,我們得把鎮子門口的麥子收回來。」門德斯坦因說道,「至少還能吃上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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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指揮官下了命令,士兵們都很積極:「沒問題!」
「不過重要不是這個。」門德斯坦因解釋道,「重要的是住在教堂里的那些醫生,最近對他們的看護少了些。明天我們去田裏收麥子,他們說不定會逃。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