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併發症往往是難以預測的,因為就算手術做得再漂亮,併發症依然有出現的幾率。
畢竟是人手操作的手術,總會多多少少出現肉眼難以察覺的誤差,再加上人體之間的個體差異,誰都不知道手術結束後會演變成什麼情況。
即使之前的100台手術全成功了,只要失敗1台就需要做復盤,找出問題所在。然後對術後產生的結果做出統計計算,最後得出一個大概的發生幾率。
或許在若干年後會發現此類併發症的預防要點,但醫生也無法把某個手術併發症的發病幾率消除到0。
因為手術本身的危險性和併發症的存在,術後查房和病史記錄就成了手術最後的兜底手段,這是數百年醫生經驗沉澱後的產物。如果真的要選一個典型例子,那就是還躺在病房裏沒睜開眼睛的羅納涅。
如果是現代外科,羅納涅的情況在術後是妥妥進icu密切觀察的極危重病人。
可能在手術之前就已經做了專家會診,要關注的還是清創的範圍和如何處理出血。術後更是要面對頑固性的腦水腫,以及無法完全覆蓋腦組織的頭皮和破裂的顱骨,或許只有經過科內會診才能尋找到最佳術後恢復的方案。
但在19世紀,羅納涅能活着下手術台就已經是奇蹟了。
「兩位護士辛苦了,讓你們一直捏氣囊。」卡維手裏沒有簡易呼吸機,面對腦幹受到擠壓的病人,呼吸非常不穩定,只能靠手捏氣囊供給氧氣,「換班了麼?」
「快了吧,還有兩個小時。」護士捏了一晚上的氣囊確實很累。
卡維嘆了口氣,問道:「現在他的引流量如何?」
「仍然很多,血性的。」
「體溫呢?」
「38.4℃。」
「藥物繼續使用,晚上再測一次腦脊液壓力,你們繼續觀察,尤其是血壓的變化。」卡維看着羅納涅腦袋上蓋着的紗布,「等腦水腫退下去之後,做個簡單的頭皮縫合,希望到時候感染會好一些。」
顱腦清創之後,他一直處在昏迷狀態,要是沒有術後跟進,昨晚就會死於手術清創所造成的嚴重腦水腫。
「我們看下一位。」卡維回過頭看向睡在另一側床上的羅熱里尼,問道,「醒了?」
「對,醒了.」羅熱里尼很虛弱,只能簡單說幾個單詞。
「感覺怎麼樣?」
「有點疼還好」
卡維點點頭,問向一旁的戈拉姆:「劍突下引流多少?」
戈拉姆匯報道:「現在10ml。」
「還不錯。」卡維想上前看一看切口,不曾想床邊竟然站着一位同樣穿着病號服的病人,「來,讓一下,我要查看手術切口。」
誰知病人只是往裏走了幾步靠在牆邊,並沒有選擇離開。卡維還殘留着大量現代醫患關係理念,再加上手術非常成功,術後也沒出現其他麻煩,所以心情不錯,也就沒把他趕走。
他簡單看了眼切口上的紗布,沒有多少滲出,又詢問了生命體徵似乎已經完全正常。這時卡維才想起來詢問那些跟隨在身後的外科醫生們:「還記得心包壓塞怎麼診斷麼?」
「心臟搏動減弱,頸靜脈擴張,還有」
「一共有五個症狀,除了這兩個還有脈壓差降低,還有」
卡維嘆了口氣:「你們沒記吧?」
「記了,只是當時語速太快沒記全。」
卡維重新把心包壓塞可能出現的症狀又說了一遍:「最主要的就是休克,心臟破裂口出血那麼嚴重,你們不能把休克忘了。接下去是看頸靜脈,因為心臟被束縛所以回心血量降低,頸靜脈會有怒張。其次做聽診,心音會非常遙遠。
此外還有非常快的心率,羅熱里尼之前的心率超過了140次/分,最後就是情緒煩躁不安,這需要與酒後反應區別開。」
這時,除了能聽到周圍人麻利的筆記書寫聲外,不知是誰忽然問道:「請問,卡氏五聯征必須要同時存在才能確診心包壓塞麼?」
卡維一愣,沒想過原先的beck三聯征會被人改上自己的名字,簡直就和之前的剖宮產一樣:「其實沒必要把我名字寫上去,直接
235.查房【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