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維遲疑片刻,回頭看了眼瓦特曼。
只見老頭微微搖頭,弗朗茨輕咳了兩聲神情微妙,而經常和國王唱反調的伊麗莎白也在幫忙安慰伯爵夫人。事到如今,單純的乳腺切除似乎只能改成乳腺癌切除術了。
「手術方面我已經有了些實踐經驗,剩下只要確認腫瘤範圍即可。」
朱斯蒂娜對檢查沒有異議,真正讓她不能接受的還是手術後的重建問題:「能否一次手術就讓我的身體恢復到原先的模樣。」
話說得很模糊,但卡維知道她的意思:「一次不行,必須兩次,而且中間需要間隔起碼兩個月的時間以保證身體能夠徹底恢復」
咳咳咳~
「.如果身體恢復欠佳的話,這個時間很有可能延長。」卡維順着咳嗽聲的意思,繼續往下說道,「這段時期,伯爵夫人需要儘可能地靜養。」
「你的意思是讓我一直待在維也納?」
「沒錯。」卡維笑着看向自己腳下的皇宮花園,「維也納也是藝術之都,這兒也不比凡爾賽宮差,伯爵夫人可以放心在這裏靜養。我和瓦特曼醫生一定能拿出合格的汝房重建計劃,但在此之前還是希望您能儘快完成乳腺癌切除術的治療。」
「如果那些剖宮產都是真的話,我應該能放心地把手術交到你的手裏。」朱斯蒂娜看着坐在身旁的伊麗莎白,嘆了口氣,抱歉道,「只能麻煩伱們了。」
「小住幾個月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伊麗莎白笑了,「如果你願意的話再多住些日子也沒關係。」
嚴格來說,朱斯蒂娜和弗朗茨夫婦應該算是宿敵。七年前的法奧意戰爭中,弗朗茨差點死在前線,而當時指揮法國軍隊的就是她的父親,帕特里斯·麥克馬洪。【1】
不過國家之間的關係隨時都在變化,如今普魯士崛起,弗朗茨當然願意放下前嫌和法國搞好關係。
何況伊麗莎白當初在科孚島療養時就認識了一起去那兒朱斯蒂娜,多年後又見證了她的愛情和婚姻,是非常好的朋友。借着這層關係,弗朗茨希望能讓朱斯蒂娜在維也納恢復健康,從而在和法國的交涉中多一份籌碼。
所以,在接下去的幾個月里,朱斯蒂娜最好一直都待在維也納,哪兒都不要去。
瓦特曼和卡維的醫療建議正中他的下懷,二次手術間隔的確切時間解釋權一旦進了兩人的手裏,那就等同於進了自己的手裏。到那個時候,朱斯蒂娜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乳腺的體格檢查用不了太多時間,卡維在房間裏稍稍做了觸診就大致判斷了腫瘤範圍。
「有個好消息,我暫時還沒有發現腫瘤擴散的跡象。」卡維匯報着檢查結果,「但壞消息是,腫瘤的體積比較大,已經超過了3cm,只能做廣泛範圍下的切除術。」【2】
「我已經有思想準備了。」朱斯蒂娜在伊麗莎白的幫助下穿上了衣服,「我只希望手術能成功。」
「這點請放心。」
卡維和瓦特曼很快離開了房間,但他們並沒有被要求離開皇宮,而是在侍衛長的帶領下進了弗朗茨的書房。朱斯蒂娜的手術很重要,但軍隊內部醫療後勤保障也同樣重要。
從克里米亞戰爭、法奧戰爭、南北戰爭都能明顯看出軍隊醫療的重要性,強大的醫療不能讓士兵立刻恢復健康,但卻可以讓他們知道負傷後仍有很大可能活着離開部隊。
這是一種只有完備醫療保障才能創造出的心理安慰。
「軍醫處已經有艾丁森在管理,不需要我插手。」瓦特曼不想摻合到軍醫的紛爭之中,「我還是窩在外科學院盡力做好伯爵夫人的手術方案比較好。」
「我只想問問你的建議。」
「我只做過半年的軍醫,對於軍隊內部的醫療管理並不在行。」瓦特曼看了眼站在身後的卡維,笑着說道,「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了,奧地利也已經有了更為出色的外科醫生。」
弗朗茨在心裏默念了一句「老狐狸」,問向卡維:「卡維醫生已經去過軍醫處了吧。」
「嗯,去過了。」
「覺得有什麼可以改進的麼?」
「我只是軍醫處一名普通的外科醫生。」卡維也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