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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的一個兵士迎上前來。還未等他開口,朴辰將他拉到一邊,在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兵士點着頭,回身匆匆進了院子。
不多時,那兵士出來,指揮着將大門打開。朴辰手一揮,車夫趕着馬車朝大門走去。
兵士在前面引路,馬車沿着一條七八步寬的甬道,一直來到後面的一個院子。
燈火通明,院子裏亮如白晝。十幾名官兵分列院門兩邊,盔甲鮮明,鋼刀閃亮。
院子中央,站着一個身材魁偉,約莫六十歲上下的人,身着錦衣長袍,手捻長須,正定定地注視着院門。
馬車進了院子,在錦衣人面前停下。呼啦一聲,官兵將馬車圍了個嚴嚴實實。
朴辰慌忙滾下馬鞍,幾步跑到錦衣人面前,雙膝跪倒:「王叔,我把人給你帶來了!」
原來這錦衣人就是王叔,這所宅院就是王叔的府邸。
「朴大少爺,起來吧!」王叔滿臉是笑,輕輕搖搖手,「你總算比你那老爹聰明,識得時務。放心吧,老夫答應你的事,一定算數!」
朴辰從地上爬起來,擦着額頭的汗,一臉諂媚:「多謝王叔栽培!多謝王叔栽培!」
王叔走到馬車前,背着手看着,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他用手敲打着車轅,衝着車裏喊道:「長公主,到家了,請出來吧!」
夜風吹過,車簾微微晃動。車內卻沒有動靜。
「長公主,是要老夫親自請你下車嗎?」王叔眼神一冷,上前一把扯住車簾,猛地一下撕開。
一陣風將車簾捲起,一個身形修長、面帶笑意的女子,從裏面走了下來。
王叔和朴辰一看,兩人都驚詫無比,像是白日裏見了惡鬼,齊聲喊道:「你是誰?長公主呢?」
「長公主?」那女子峨眉微蹙,笑意盈盈,語聲悅耳,「誰是長公主?小女子可從來就不是什麼公主!」
馬擴立在車旁,心中暗笑:這蕭姑娘,還真是能沉得住氣。
王叔臉上的肌肉抽搐着,目光變得陰冷。他看看這女子,將目光盯在了朴辰臉上:「朴大少爺,你跟我說,長公主呢?」
朴辰渾身哆嗦,手在顫抖:「王,王叔,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誰知道?」王叔惡狠狠地問道。
「我,我,.......」朴辰望着車上下來的女子,驚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蠢材,自作聰明!」王叔一腳踢在朴辰臉上,「還說一切有你,不用費我一兵一卒!」
「王叔,我也不知道,.......」朴辰臉上火辣辣地疼,哭喪着臉,「是我爹他,他,......」
「你爹?」王叔眼睛一瞪,「那老東西在哪?」
「在,在碼頭的船上......」朴辰膽怯地看着王叔的臉。
「快去,把這老東西給我帶回來!」王叔衝着朴辰喊道。
「是,是!」朴辰連聲答應。
王叔叫過一名首領,耳語幾句。那首領點着頭,沖朴辰一扭臉:「走!你領路,我去叫人!」
朴辰捂着臉,和那首領頭也不回地朝院外走去。
王叔目送兩人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見了,才轉過頭來,看看馬擴和蕭若寒,低喝一聲:「來人,把這兩人帶進去!」說罷,王叔轉過身,低頭邁上了台階。
夜色,籠罩着王城。
街巷人家,漸漸安靜下來。只有酒樓上的歌聲,還在不知疲累地唱着。
就在朴辰的馬車離開不久,另一輛馬車也進了城。那車內躺着的生病女人,此刻已坐了起來。她輕輕掀起車簾,小聲指領着前面的趕車人。
趕車的漢子身手靈活,策動着馬車,在大街小巷間穿行,竟是毫不吃力,惹得那女子連聲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