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更不敢提蘇小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裴淮黑沉着臉,扯松領帶,他身後的床單上,還留有蘇己身上特有的香味。
平日裏蘇己在的時候,公寓裏每個房間都充斥着她身上的那股香味。
但現在,只剩她待的時間最長的這張床上。
而那香味現在也在一點點消散。
裴淮無法忍受那種感覺。
手機里設定的時間到了,機械的鈴聲如同在安靜的空間內炸開一道驚雷。
男人起身,拿走車鑰匙。
跟卞通約的時間到了。
「這麼晚了三爺還要出去啊」宮姨聞聲從廚房出來。
她剛剛進去吃了一整個草莓大蛋糕緩解焦慮,本來是給蘇小姐準備的,但蘇小姐沒回來。
她看到他們三少爺站在餐桌旁,拿起盛着清水的玻璃杯,仰頭喝了一口。
修長的手指白到幾乎透明,他們三少爺這趟從地海回來瘦了許多,瘦了之後更顯得個子高,骨架大,眉峰凌厲,讓人難以靠近。
蘇小姐一出事,就像在他們三爺的心頭上剜走一塊肉。
宮姨看着都心疼。
裴淮沒做聲,放下水杯,拿好手機和車鑰匙離開。
拉開公寓門,眼皮微滯了下。
徐明知手裏也攥着車鑰匙,身上還帶着外面才有的那種、夏日晚風的氣息,抬手正要摁門鈴。
兩人相視沉默,幾秒後,裴淮先開口,「伯母怎麼來了。」
「準備出門」徐明知越過他,看一眼他身後,「聊兩句,一會兒我跟你一起走。」
裴淮側了側身子,徐明知進屋,裴淮關上房門。
「徐夫人,」宮姨很有眼力價,打過招呼後,就借着泡茶的名義,給主子們讓出談話空間。
「小裴,」徐明知進屋,把車鑰匙往桌子上一扔,開門見山,「關於我女兒的事,你知道多少。」
裴淮,「您問的是哪方面。」
徐明知看向他,「你知道阿姨問的是哪方面。」
「如果是關於她的病情,」裴淮說,「國內外專家會診的結論都是一樣,她傷到額頭,失憶症是這類外傷的常見後遺症。」
「別糊弄我了,」徐明知撐着眉心打斷,「失憶症是常見後遺症不假,她失憶了只記得家人也不奇怪,可她能連你都不記得了,卻記得曾經一起上節目的小室友」
徐明知語氣漸漸激動,可背影卻愈發蒼涼落拓。
「小裴,」她忽然轉過身,那雙眼睛裏佈滿血絲,她問裴淮,語氣全然沒了平時女總裁的氣勢,「你告訴我,我真正的女兒……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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