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地一聲,老譚的手指已經扣動了扳機,但卻沒有看到子彈飛出。直到這時老譚才真正相信,劉凱峰把第一顆子彈給換成了空彈殼。
;;;他立即伸手去掏自己的手槍。
;;;但就在此時,他的腦袋去突然朝旁邊一歪,「咣」地一聲撲到在茶几上,把茶几都掀翻了。
;;;左湘玲一愣,她並沒有聽到槍聲,怎麼看上去老譚卻像中彈似地突然倒下?左湘玲疑惑地看了劉凱峰一眼,卻見他若無其事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上。
;;;左湘玲拿開茶几一看,側倒在地上的老譚已經一命嗚呼了,他的太陽穴上,正深深地嵌入了一顆子彈。左湘玲這才意識到,那顆子彈就是剛才劉凱峰在手上擺弄的那顆,不用槍,他卻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子彈射入老譚的太陽穴,其手上的力道也就不言自明了。
;;;也就是說,當老譚低頭用手去掏自己手槍的瞬間,劉凱峰手腕一抖,子彈就直接飛入了老譚的太陽穴。
;;;左湘玲不禁打了個冷顫。
;;;「你……你還是殺了他。」左湘玲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呆滯地說了句。
;;;「從他進門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打算讓我們倆其中任何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劉凱峰走過去,用手把她從地上攙扶起來,然後扶着她在沙發上坐下。
;;;左湘玲顯得有點虛弱地靠在沙發上:「真沒想到,他居然瞞着我幹了那麼多的事。」
;;;「而你卻把什麼秘密都告訴了他,甚至是我讓你發回總部的電報內容。」
;;;左湘玲搖頭道:「那是因為代和民的事,既然我與他一塊向總部隱瞞下代和民投敵的事實,不管總部派誰來了,我肯定都會跟他商量的。」
;;;劉凱峰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而他正是利用這一點,希望把一切都賴到黃世忠的身上,為此不惜讓我暴露。現在,黃世忠突然被冢本獵殺,老譚張冠李戴之計徹底破滅,他能夠做的,要麼帶着你一塊遠走高飛,要麼讓你變成所謂的罌粟花,而我一直被其蒙蔽,也認為你就是真正的罌粟花。代和民死了,黃世忠也死了,如果你再離開這個世界,那麼這所有的秘密都將爛在他一個人的肚子裏。而他,最終取代黃世忠成為上海站的站長,也就順理成章和名正言順了。」
;;;左湘玲又看來躺在地上的老譚一眼,然後把目光投向劉凱峰:「在你們男人眼裏,女人到底算是什麼?」
;;;劉凱峰無奈地聳了聳肩:「我代表不了所有的男人。」
;;;「你愛過女人嗎?」
;;;「愛過。」
;;;「她很漂亮嗎?」
;;;「在我眼裏,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左湘玲苦笑道:「那她一定非常幸福,有你這樣的男人愛着,我想她一生別無所求了。」
;;;「民國十七年,第二次北伐之時,日本鬼子在山東製造了濟南慘案,當時,她正在學校讀高中,北伐軍撤出濟南繞道北伐後,鬼子於五月十一日上午開始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他們見人就開槍射擊,見女人就割去,亂刀刺死,她與濟南城中一萬多無辜百姓的亡靈一道,無盡地訴說着自民國成立以來,我們所遭受的第一個國恥!」劉凱峰冷冷地說着,已經沒有了憤怒和痛苦的表情。
;;;左湘玲心裏清楚,作為總部派來的高級特工,劉凱峰一定具備着超人的冷靜甚至是冷漠,但看到他談到自己戀人的慘死,居然還能不動聲色,作為女人,她還是接受不了。
;;;她躬身拿起掉在地上的煙盒,見裏面已經空了,然後伸手向劉凱峰要了一支煙點上,情緒十分激動地說道:「如果我是男人,如果我的未婚妻遭此厄運,我一定會把狗日的鬼子殺得乾乾淨淨!」
;;;「可我不僅僅是男人,日本鬼子的暴虐行經至今也從未停止過。就在我被鬼子關在憲兵隊監獄裏時,南京城中的三十萬亡靈的呼喊再次震耳欲聾。」劉凱峰站起身來,走到左湘玲面前:「面對日本鬼子的肆意踐踏和蹂躪,作為一名中國軍人,你我還有什麼理由為個人的兒女情長而悲痛欲絕?想想我們彼此所肩負的歷史重擔,醉妃,我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