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盔甲、刀槍、弓弩等種種器械,十數萬支的箭矢,還要錢若干貫,鈔若干貫。最後一部分,看起來是新加的,字體稍稍有點不一樣,寫着要半年的糧秣。
清單很長,郭寧翻來覆去看了兩遍,仰天哈哈大笑:「完顏統軍使不愧是久在山東的宿將名臣。他對萊州的家底,看來很熟悉啊?」
他將文書交給移剌楚材,轉而對着奧屯忠孝道:「盡忠報國,是臣子分所當為。這樣,待我去往萊州到任以後,便清點府庫,軍營,果然地方的積蓄可供支應,便都調去益都,如何?」
「倒不必這麼麻煩。」
「怎麼講?」
「完顏統軍使在赴任益都之前,便是定海軍節度使。萊州的府庫、軍營,早就被抽調一空,以備迎戰強敵。這份清單,所指並非萊州的積蓄,而是估摸着郭節度在中都的收穫,草草寫就。我走到半路,才發現其中遺漏不少,好在完顏統軍使早有授權,所以我臨時添了幾筆,還請郭節度不要見怪。」
郭寧臉皮一抽。
這老兒不知死活,是當面譏諷我在中都清洗庫藏來着!至於遺漏……是走到半路,聽到我吹出的牛皮,以為我糧秣充足了麼?
他藉着撫摸鬍髭的動作,稍稍掩飾,冷笑問道:「倒是沒什麼遺漏,只不過,這些物資都給到了益都,我這個定海軍節度使,怎麼去萊州上任?」
奧屯忠孝微笑:「軍令如山,郭節度麾下的兵馬、物資,都須遣往益都。當然,郭節度在中都廝殺時的威猛,完顏撒剌統軍使也久仰了,若郭節度願意親自率軍去往益都,協助完顏統軍使抵禦蒙古軍,那就更好。」
「好還是不好,我得仔細想想。眼下為完顏統軍使計,卻有個難處。」
「節度使只管說來。」
「完顏統軍使聚集整個山東的兵馬於益都,則益都以東,以南,登、萊、密、莒、沂、海等州俱都空虛。我聽說,莒、沂等地,如今有叛賊楊安兒盤踞,山東各地鄉豪土賊,多有與之勾連的。萬一他們趁機大舉,該當如何是好?郭某守土有責,自然會竭力與之周旋。可整個山東北面對着蒙古,南面再有叛賊興波作浪,難免地方糜爛。完顏統軍使徒然據一益都府,只求自保……這怎麼向朝廷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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