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呢!老太太憂心得很,好在今兒既在這裏遇上,想來應是好了,真是菩薩保佑。回頭老太太知道,必定歡喜的。」
林銘玉扯起嘴角笑一笑,道:「才好了不多一日,也不該這會兒上門去請安,老太太、舅舅們、哥哥們都好?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回頭再說吧。」
賈蓉手搭涼棚望了一望,不以為意道:「就這幾輛馬車,如何還拖拖拉拉弄不妥當,這選秀不僅僅是選人才品貌,也得看看家風門第呢,若都似那等芝麻小官兒家出來的姑娘,哪裏稱得上大家閨秀,可不白白浪費咱們的時間!你且跟着我後邊來,我去與守門的將軍說一說。」
賈蓉聲音不小,後頭的馬車已經跟了上來,車帘子掀開,探春微微露出半張臉,嘴唇抿得很緊,小小年紀,自有一股冷艷的味道。
「蓉哥兒,等一等。咱們都是一般帶待選之人,皇城腳下,總有先來後到的理,就等得這一時半刻,又差了什麼?咱們家何等門風,萬莫做此張狂之事。林姐姐等得,我們自然也等得。」
探春對林銘玉一笑,道:「銘哥兒說是不是?既然排在一處,不若請姐姐過來說說話。」
林銘玉滿以為賈蓉要丟這個人,誰料被探春截住。聽她含沙射影地說到林黛玉身上,林銘玉冷了臉,譏笑一聲:「哈,你們是國公之府,自然可以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哪是我們可以說得上好不好的。我只知道,嬤嬤教導之時便說,來選秀的閨秀,那禮儀規矩的,都不得拋頭露面,安安穩穩坐在馬車裏,等着入宮便成了。許是嬤嬤少見多怪,記錯了還是怎的,小心無大過,咱們家最是將就禮儀傳家,三姐姐還得體諒些,我姐姐就不便過來了。」
探春臉色一變,自知被人嘲弄了去。快速摔了帘子,縮在馬車裏頭不再說話。
賈蓉在旁邊聽了,臉上也不好看,一眼看去,卻見到林銘玉身後,好幾個人探頭探腦的在看笑話。賈蓉不好對林銘玉撒火,提了鞭子指着那處,怒道:「瞧什麼瞧什麼,管好你們的狗眼!」
對面那人受了喝斥也不怕,仍舊嬉皮笑臉:「我的眼神好得很,不但眼神好,耳朵也好使呢,今兒真是瞧了新鮮,這可是國公府的規矩呢,咱們長了見識了。」
幾個男子都嬉笑起來。
賈蓉往日裏便是個目中無人的,哪把這一個青衣小子放在眼裏,見對方越說越不像話,便冷了臉喝道:「狗嘴裏沒得人話的狗東西,大爺面前還敢胡說八道!給我堵住他們的嘴!」
幾個侍衛應聲而出,那些小青衣見他來真的,也被拱出了三分火氣,超嚷嚷地便要動手。都是來應選的人,哪家沒有一官半職,這些青衣往日裏也是囂張慣了的人,手下還沒動,嘴巴先動粗。
一時箭撥弩張。林銘玉只站在外圍看笑話。一方是國公府,一方是不知名的路人,若真在皇宮之前動起手來,雙方都得不了好,皇家也得丟人!
雲華郡主的馬車裏傳來動靜,大丫鬟隔着帘子對外頭守着的侍衛輕聲囑咐了幾句,侍衛策馬站在兩對人中間,朗聲道:「都住手。皇城之下,豈容你等喧鬧尋釁。若再生事,一概抓到衙門裏去!」
賈蓉當場嗤笑:「喝,哪來的猴子冒充大王!大爺行事,你管得着麼,快滾開!」
「住嘴!我倒要看看,誰敢鬧事!」這頭的吵鬧終是引起守門軍士的注意,兩個兵丁隨着一個小頭目快跑了過來。
「喲,這是寧國公府上的公子吧?」
賈蓉心中一喜,原來是與父親認識之人,更是有恃無恐,見那幾個青衣此刻縮頭縮腦顯出懼色,一股惡氣湧上心頭,指着他們道:「軍爺,您既然與家父相識,便知我家是什麼樣的人家。這回奉旨送家裏的姑娘來應選,卻被這些小人胡言亂語,中傷、污衊家中女眷的名聲,我年紀小不經事,受不得他們的欺負便反擊了幾句。您看看,他們這才是鬧事呢,若我父親在此,斷斷也忍不得的。咱們府里的大姑娘才受了聖上封賜,若聽了這等言語,對娘娘,對聖上,都是大不敬啦。定要把這些小人抓起來,才能還我們一個公道!」
「你胡說!」青衣們氣憤道。
那軍士皺了眉頭,厭煩之色浮上眉梢。面前賈蓉得到了憑仗般越發氣盛,軍士頻頻皺眉,卻不能讓他退上一步,心裏也火大。若不是元妃如今正得盛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