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不上忙,不添亂就成了。莫怪不沾不願意讓他們知道,想來他心中自有打算。他們做朋友的,在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便罷了。
因道:「既是如此,你便去罷。往後有事說一聲,也不必陪着我走這老長一段路,速去速去。」
蘇不沾嘿嘿笑道:「倒也不是白走,順路順路。那我走了,世子告辭。銘玉幫我送着世子回府,回頭請你喝太白樓上好的梨花白。我走了!」說着拱拱手,手中馬鞭一甩,在空氣中發出響亮的「啪」聲,馬蹄一揚,噠噠地跑走了。
林銘玉與塗硯同時一笑,望着蘇不沾去的方向。這個方向,仿佛是通往京都六部官衙之處……
送完了塗硯,林銘玉想了想,乾脆拔轉馬頭,往塗凌光一處私宅去了。
到了地界,門房見了他忙迎上來牽了馬,見林銘玉往裏邊走,便笑道:「公子來得真巧,前頭主子方進了屋子,後腳公子就到了。若知公子來,主子定然歡喜,公子快快請。」
這宅子裏門房管事男僕小廝,都是塗凌光親信之人,因而對林銘玉也是格外的熟稔。
林銘玉原沒料到塗凌光也在此處,只是今兒見蘇不沾為情所喜的模樣,突然想念起塗凌光,便來兩個人時常見面的私宅里呆一呆罷了。心下生出歡喜,步子也邁得快了。
一路見者的人紛紛停下來行禮,林銘玉笑着奔到正房。穿過穿堂,再過一道六扇花鳥如意屏風,往暖閣里一望,只見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側臥在榻上,一頭墨色長髮披散在榻上,穿着尋常的白綾袍子,底下穿着雪色綾褲,赤腳一曲一折地踩在榻上。榻上鋪着繡着金銀二色花紋的毛毯,屋內獸角爐內焚着清淡暖香,四角放着火盆,鋪面的熱氣激出他一頭一臉的細汗。
他卻渾然不覺得熱,整副心神都牽掛在那闔目深睡的俊挺男子身上。
林銘玉覺得心裏特別的安定。他輕輕走過去,站在塗凌光面前,低下頭仔細地看着他。用眼神描幕他英氣的長眉,黑長的睫毛,英挺的鼻子,方要往輪廓完美的嘴唇瞧去,那美好的兩瓣唇已然開啟,露出一個微笑的弧度,優雅的嗓音仿若在耳邊響起:「瞧着還中意麼?銘玉。」
林銘玉聞聲望過去,塗凌光眼神湛湛,含笑看着他,然後長臂一伸把他拉在懷裏:「你瞧得我心都酥了,爺可中意你得很。」
一面說着一面低低地笑起來,這笑聲漸漸接近,又消失在相貼地兩處溫暖中。
濕濡的聲音漸漸響起來。
林銘玉靠在塗凌光懷裏,摸到他頭髮微濕,奇道:「怎的這個時辰沐浴?」
塗凌光把玩着他的手指,挨在他耳邊說道:「今兒好好的,老爺子宣我去校場跑了一趟馬。不知怎的,竟是懶得回府,便中途來了這裏,換了衣裳。想來,是料到你今日要來,心有靈犀了。」
林銘玉聽了笑起來,這事着實是巧。
兩個人靜靜抱了一會兒,塗凌光的手慢慢地來回順着他的背脊,他全身越來越放鬆,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待他醒來,屋子裏已經掌了燈,塗凌光一手擁着他,一手拿着本書在看。他們身上,蓋着一張錦被。他在塗凌光的懷裏動了動,撐起身子問:「什麼時辰了?」
塗凌光道:「卯正,別擔心,我已經讓你身邊的阿大回去跟你爹稟告了,瞧你睡得香,便沒有吵醒你。」
林銘玉徹底清醒過來。
塗凌光便放他起來,看着他整理自己的頭髮衣裳,笑道:「我讓廚下備了飯菜,等你醒了便能端上來,吃了飯再走吧。」
林銘玉點了頭,塗凌光便拍手招人進來。不一時,四道點心八個盤子都得了,林銘玉皺眉:「怎的準備這許多,我們兩個哪裏吃得玩。」
塗凌光給他遞了熱巾子擦臉,解釋道:「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都是尋常的菜餚,不過新鮮罷了。我們兩個難得有時間在這邊用飯,這算得什麼。吃不完的,賞了他們便是了。」
林銘玉也不跟他辯解,過去一看,果然都是些時鮮的東西,並不難得,心裏也就罷了,坐下來與塗凌光安安靜靜用了一頓飯。
飯後,想到先聽到的消息,又把忠順王府以及蘇福如這番異常說與他聽。塗凌光心裏卻是有成算的,聽了只笑道:「原也要跟你說,我這裏也有一個消息,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