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學天賦不好,可不管是打理家業還是掌管上官堡,亦或者處理武林紛爭,都做得井井有條,有口皆碑。
只要他努力把家主之位奪回來,到時候,他只管勤奮練功,武功過人,哥哥只管出謀劃策,運籌帷幄,他們兄弟齊心,再加上上官栩,何須什麼聯姻來鞏固基業?
上官燦笑了,笑得那雙好看的眼睛裏神采奕奕,全是光。
上官嶸看着他,也淡淡笑了,他知道,弟弟懂了。
上官靖和上官燦要送上官靖上紫英山,上官嶸卻不讓送。他獨自去見了唐門的人,明確地拒絕了聯姻,而後獨自一人徒步上山。
紫英山極高,山頂是終年不化的積雪。上官嶸行至山頂,皓月都已經高掛在頭頂了。
紫英山的雪和月,交相輝映,獨佔了上官堡風花雪月四大美景的兩個,卻非一般人能見到。
上官嶸都顧不上疲倦,他就站在漫天飄雪的雪地里,望着那皎潔的皓月發愣。
不知不覺,天空竟飄起了雪花。
今冬的第一場雪降臨了。
上官嶸伸出手去,不一會兒雪花就落在他手裏。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腦海里突然就浮現出秦晚煙那張冷艷絕塵的臉,那驚鴻的一眼,竟一直揮之不去,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也萬萬不敢往深處想,畢竟,那女子已是有夫之婦,美滿幸福。
此生初見,或許也是唯一一次想見了吧。
倘若沒有這一切不堪,沒有一步錯步步錯,這一生是否也能遇到相知相戀之人,白首偕老?
他以前從未如此想過,直到見到了秦晚煙,突然就有了這樣的念頭,也才知道他拿自己和熠兒的婚約做籌碼,是多麼殘忍。
上官嶸正想着,雪花卻漸漸白了他一頭青絲。他輕輕一笑,似無奈,似釋懷。
他走近了一間漆黑冰冷的小木頭。
不多久屋內就傳出了明黃的燈火,在廣袤的風雪中,顯得格外渺小卻又格外溫暖。
「下雪了」顧惜兒走出房門,十分驚喜。
上官燦坐在一旁遊廊的欄杆上,蜷縮着打盹,一察覺到動靜,連忙起身走過來,「顧惜兒!」
顧惜兒連忙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隱尊罰你什麼了?」
上官燦道:「來了一會兒了,以為你在休息,就沒打擾了。」
「什麼呀!」顧惜兒又好氣又好笑:「我等你等一下午了,你來了怎麼也不敲門?」
上官燦道:「時候不早了,我以後你睡了。」
顧惜兒道:「沒等到你回來,我哪裏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