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進來的時候還活着,替我們倒茶的時候才死的。」我冷冷地說。
;;;阿贊吉呼吸一滯,語氣低沉道,「這麼說兇手就藏在後面?」
;;;他厲喝一聲,率先射出了手裏的黑色小刀,身體彈跳起來,瞬間便沖向了學徒剛才倒茶的那間屋子,而我則低下頭,看向腳邊的死屍。
;;;一天之內,這是我看見的第五個死者。
;;;不久,阿贊吉從空屋中跑出來,手上拿着剛剛投擲出去的黑色短刀,一臉陰沉地說,「沒有人,可能是撲贊下的手。」
;;;「我懷疑不是!」我搖頭,把視線定格在了房間深處,沉聲道,「裏面還有幾個房間,進去看看再說吧。」
;;;說完我立刻沖向那幾個房間,阿贊吉快步跟上,連續尋找了五六個房間,我在最後一個小房間裏,看見了一個盤腿坐在地上,正在閉目養神的老人。
;;;這人一樣是苗族打扮,精赤的胳膊上紋滿了不少陰法刺符,面相很蒼老,滿臉褶子老紋,瘦得好像皮包骨,臉皮搭聳,兩隻眼睛也是閉起來的,看起來好像是在睡覺。
;;;「撲贊!」阿贊吉厲喝一聲,十分謹慎地揚起手中的刀子,我也後退了一步,一臉凝重地打量房間中的老人。
;;;半晌,撲贊並沒有任何動作。
;;;我臉色抽動,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把手伸到他鼻子下面,麻木地回頭說,「死了。」
;;;阿贊吉眉頭聳動,低呼道,「死了?」
;;;「沒錯,你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在打坐,其實已經沒有呼吸了,他是在打坐的過程中被人無聲無息地毒死的。」說完,我伸手在撲贊肩上輕輕一推,屍體僵立着倒下,仍舊保持着和剛才一樣的打坐姿勢。
;;;「誰能殺掉他?」阿贊吉悚然一驚,說撲贊可不是一般人,他是苗疆鼎鼎有名的大蠱師,在面對面的情況下,就算我和阿贊吉合作,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
;;;我沉下臉說,「答案只有一個,應該是很熟悉的人下手,撲贊曾經和張麻子隔空鬥法,雖然最後元氣大傷,可張麻子也並不輕鬆,這點足以證明他的強悍,而對方卻能在無聲無息中毒死他,只能是撲贊最親近的人才可能半到。」
;;;「剛才那個學徒?」阿贊吉恍惚道。
;;;「應該不是。」我皺眉說,「無論是誰毒殺了撲贊,現在這筆賬都要算在你我頭上了,走吧,趁還沒被人發現,我們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說完,我陪阿贊吉翻窗出去,小心翼翼地避免留下任何線索。;;;;這個年輕學徒話不多,請我們走進內室,說是讓我們稍等,他去泡茶。
;;;挺熱情的一個小伙子。
;;;阿贊吉望着他的背影,小聲說,「這個學徒應該什麼都不知道,他沒有修行者的底子,腳步輕浮,一看就是普通人。」
;;;我小聲說,「還是謹慎一點好,很多蠱師無法通過外表判斷,有些人看似弱不禁風,殺人的手法卻層出不窮,蠱師和大部分修行者不一樣。」
;;;阿贊吉沒說什麼,只是輕輕把玩着手上的一柄黑色小刀子。
;;;大概兩三分鐘左右,學徒走出了後堂,手中端着一個茶盞,腳步很輕地向我們走來,「客人,喝茶。」
;;;我說了句謝謝,我剛想去接水杯的時候,對方的手掌卻忽然往後撤了一下,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下意識地挺直了身子,視線往前偏移了幾分。
;;;不太對!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危機感忽然襲上了我的心頭,遞水的同時卻把茶杯往後撤,動作雖然很輕微,但卻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
;;;我半坐在椅子上,把手僵在了空中,對方正好是居高臨下地看向我的頭頂,兩秒鐘之後,阿贊吉說了一句,「你在幹什麼?」
;;;從阿贊吉的角度來看,我現在的姿勢肯定很怪異,他還什麼都沒有察覺,把手伸過來,似乎想替我接過那杯水。
;;;就在阿贊吉伸手的那一瞬,我就聽見前方傳來一聲像是蛇鱗划過布片的動靜,和蠱打交道,我對蛇蟲鼠蟻之類的動物異常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