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了一遍,原來上次劉媚出事之後,勇哥為了我的事也挺着急上火,他當天就訂好了機票,第二天飛回泰國,第一時間就聯繫到了桑通,跟桑通說起了要聯繫法師解降的事。
;;;桑通告訴他,在泰國本地解降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涉及到出國的話就很麻煩了,大部分法師都喜歡清靜,很少有人願意離開自己的駐地,更別說出國了,兩國文化背景不一樣,中國本土宗教十分排外,越界很容易惹麻煩。
;;;對於這種說法我表示了理解,任何宗教都是排外的,只信奉自己心中的神靈,好比我是個黎巫,也不敢隨隨便便就打着黎巫招牌來泰國做生意,這會引起本地法師的極度反感,甚至造成群起而攻的效應。
;;;桑通接着說,「我陪勇哥跑了三天,這三天我們幾乎把清邁所有比較有名氣的法師家都跑遍了,可法師一聽要出國,全都不肯答應,最後我只能介紹了幾個朋友給勇哥,讓他去緬泰邊境,或者去泰北碰碰運氣,沒準會有黑衣阿贊願意接手。」
;;;我說,勇哥答應去了嗎?
;;;桑通皺眉道,「勇哥當時比較急,我跟他說了一些和阿贊法師打交道的忌諱,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第二天勇哥就走了,我當時正好接了另一筆生意,急着出門所以沒有細問,回家的時候勇哥已經走了。」
;;;我說道,「你給了他多少同行的聯繫方式,能不能幫我們向同行打聽一下,問問他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叫勇哥的人。」
;;;桑通讓我先等等,接着他便拿起了手機,當着我的面打電話,連續撥通了五六個號碼,結果都不盡如人意,對方紛紛表示近期沒有接觸過中國人。
;;;打到最後一個電話,桑通似乎猶豫了一下,皺眉又把手機放下了。
;;;我問道,「怎麼還有個電話不打了?」
;;;桑通為難道,「最後一個電話號碼的主人叫阿依平度,這傢伙是個老滑頭,跟我有過幾次很不愉快的經歷,如果沒有必要我不想聯繫他。」
;;;我急道,「既然這個阿依平度跟你有過衝突,為什麼你還把他的聯繫方式告訴勇哥,這是讓勇哥自討沒趣嗎?」
;;;桑通很無奈,「勇哥讓我多介紹幾個同行給他,我無奈之下就給了,阿依平度住在仰光,他是緬甸人,距離清邁還有幾百里路,勇哥不可能捨近求遠,聯繫阿依平度。」
;;;張強沉聲說,「不一定,如果清邁當地法師都不願意出國,勇哥還真有可能去找緬甸法師,畢竟緬甸老撾黑法傳承不嚴謹,什麼樣的法師都有,做事也最沒有底線,勇哥着急之下只能去緬甸了。」;;;;飛機連夜起航,第二天我們才趕到清邁機場,剛下飛機張強便打了個電話,在機場等待了差不多半小時左右,有輛銀灰色普桑停靠在了路邊,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很有東南亞特色的臉,笑着跟張強打招呼,「老張,好久沒見面了。」
;;;這人居然會說漢語,只是音腔比較古怪,他四十來歲,個子短小精悍,留着一頭捲髮,穿着背心、短褲,腳上踏着人字拖,懶懶散散地靠在坐墊上,露出脖子上戴着條坤平將軍佛牌,邊笑邊讓我們上車。
;;;張強做了簡單的介紹,說坐在車上這人就是他朋友桑通。
;;;桑通是清邁當地的土著,個子不高,皮膚也黑黑的,人很精瘦,那雙飽滿的眼睛總是帶給人一種精明幹練的感覺,他先開車把我們送去自己家,一棟三層結構的小洋樓,環境幽雅清靜,門口有個大花園,花園中還挖了一個水池,池子裏泡着幾條大錦鯉,正歡快地遊動着尾巴。
;;;桑通見我正在觀察池子裏的錦鯉,便主動笑道,「這幾條錦鯉還是勇哥送給我的,他以前做過觀賞魚生意,第一次來泰國的時候就建議我養幾條錦鯉,說是幹這一行難免會常年跟不潔的東西打交道,在家門口養幾條錦鯉可以化煞,這是中國人的風水學問,比泰國佛牌講究更深。」
;;;我說道,「你家水池太小了,水質不好會影響錦鯉的發色,還有錦鯉為什麼少了一條,是運貨來泰國的途中死掉了嗎?」
;;;桑通大為詫異地看着我,「葉先生你也懂?看來遇上了行家,上次勇哥也是這麼對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