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憶己慌亂之下,在百寶書閣說了些什麼。卻現腦中一片空白,十分混亂,能記言片語。但他在蕭復暄和烏行雪兩人的目光下,多沉默一刻覺得喘不上來氣,是能循那點言片語,說:「家父……家主說過,當年神木常為一些心思不正的人所用,引來諸多禍端。以至人無辜慘,還人無辜受連累。雖然那些心術不正之人最終也沒能落得什麼好下場,也遭了報應,但幾經擾亂之下,眾人皆知神木確實不適合此生長在人間,應當藏匿與世人觸碰不到的地方。這便是封禁的由來。」
「而我封家最早其實不姓『封』,據家主說,早先的俗家姓氏被改過。改的緣由就是神木……」
「因為神木被封禁落花台,而我門受託照看這一帶,以防神木禁地被人誤闖,生禍端。所以我門改姓為『封』,雖然不像上仙那般受天賜字,但算幾分相似了。」
「所以,這落花山市的人何……我確實知曉。封禁之地在何處,我也確實知曉。但這就是全部牽連了。至其他,真的與我無關。」
封徽銘又:「至靈魄……」
他下意識朝掌柜那邊看了一眼,似乎所顧忌,像是不想在「縛」面前提這茬。但他最終還是一咬牙,繼續說:「那些靈魄為何聚集與此,又禁錮與此,那就得問真正給神木落封的人了。」
他說「給神木落封的人」並沒什麼遲疑猶豫,就好像他知是誰落的封。
倘若真他所說,封家是受命在此照看禁地,還因此得姓為「封」,那他便算和神木息息相關,所知比仙諸仙多倒也正常。
烏行雪想了想,問:「給神木落封之人是誰?靈台?」
「不是。」封徽銘搖了搖頭,沉聲:「最先決定要將神木封禁的,正是神木己。」
聽到這句,烏行雪眸光一動:「神木己?」
封徽銘頓了一下,看向他,表情也一絲怔愣:「是……」
先前在百寶書閣,這位公子聽到這句話時,就沒這樣的反應,是沉靜水地聽。
兩次反應不同,封徽銘便又些不安。他心想:這又是在詐我了!
「確實是神木己,絕無半分虛言!」封徽銘差點豎兩根手指對天誓,但他又想到,這話他也是從家主那邊聽來的,並沒親眼過。是遲疑一瞬,還是沒這個誓。
「我所聽聞的確實此。」封徽銘,「封禁神木,其實是神木己所為。禁地是他己圈的,禁地內的刀陣火陣乃至玄雷,也是他看佈下的。整個禁地里的所,是神木所知悉的。」
「他看神木被封得嚴嚴實實,不給人以可乘之機,才離開落花台,去了仙。」封徽銘煞介地說。
說完一抬頭,看到了烏行雪一言難盡的臉。
封徽銘:「……」
他猶豫片刻,終顧不上是親眼所還是親耳所聞了,豎兩根手指:「我對天誓,一個字不曾編纂。確實此。」
說完這句,又過了良久,他聽對方輕聲問了一句:「你說對天誓,這誓我能當場上十個八個,什麼用呢?我不信這個。不你告訴我,誰能給你作證?」
誰知封徽銘怔了片刻,居然點了點頭說:「憑依的。」
烏行雪:「?」
這下,烏行雪是真的被挑了無邊好奇。
不僅是他,在場所人定定地看封徽銘,包括封殊蘭。她皺眉:「你在說些什麼話?」
封徽銘一日之內被人磨了兩,第一還能靠口舌功夫,第二覺得心力交瘁,說不動了。
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良久之後,像是做了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
他垂眸良久,沖烏行雪和蕭復暄說:「我知,你既然一次又一次這麼問詢,即便我舌燦蓮花,反覆說上數十遍,你也難全然相信。不若這樣吧……」
他說:「同我封家,我帶你去看。畢竟……眼為實。」
烏行雪愣了一下。
他實沒想到封徽銘主動說要請他去封家,是他下意識朝蕭復暄看了一眼。
先前他通過種種,推測斷定這落花山市應當不是幻境,而是真正的過去。
但篤定也是推測,若是推測錯了,那麼當他踏出落花山市的那一刻,幻境就支離破碎崩塌
第48章 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