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成功,貫通八卦竅穴的。
但李觀棋不是那種類型。
他需要的意志感悟,說簡單點就一個字——戰!
而這種意志感悟,在這個可汗王族的先祖陵墓里,應該不會少,畢竟能當上可汗的,哪個不是身經百戰?
李觀棋要做的,就是去到這些可汗的墓室。
他起初還有些糾結,不知要不要偏離草線路徑去尋找幾個可汗的墓室。
但結果證明完全不用糾結。
因為在草線路徑上,之後的第三個墓室,就是一尊可汗的墓室。
不過,這並不是烏坦蒙父汗的墓室,而是另有其人。
「」
李觀棋站在墓室門口,望着前方這一座堪比豪華宮殿的驚艷墓室,微微有些愕然。
烏坦蒙的墓室,跟這間可汗墓室相比,簡直就是茅草屋跟皇宮的差距,這間墓室里到處都是珍貴無比的寶物陪葬品,其中還有些散發着璀璨的各色光芒,將整間墓室照得五光十色。
而墓室正中央的高台上,則是有着一座黃金棺槨。
那棺槨是懸空的,被幾根巨大的青色鎖鏈拉着,懸浮在墓室的半空之中,棺槨表面還在散發着絲絲縷縷的金色光芒,看上去神異無比。
這不是什麼詭異的棺槨封印。
對新紀時代的草原人來說,草原、天空,這兩個事物具備非凡意義。
將棺槨懸空放置,對他們而言,是一種在死後繼續擁抱天空的方式,被稱之為「天空之禮讚」。
這種下墓方式非但不詭異,在他們的文化里還是一種非常神聖的行為,不是所有可汗都有資格採用這種下墓規格的。
歷史上,只有3位可汗採用了「天空之禮讚」規格的下墓方式。
一代可汗,北莽王庭開創者——阿木爾汗。
二代可汗,繼續穩固北莽王庭江山的守成之主——巴圖布赫汗。
三代可汗,在草原開創三等公民制,大力改革,強勢統治,在位期間將草原聯盟的平等之名,徹底變為君臣之實的「暴君」——尹勒德汗。
僅有的3位,也恰巧是前3位。
其中,傳奇的阿木爾汗當然是毫無爭議的,以二代可汗的守成功績,也沒什麼大問題。
然而三代可汗的爭議就大了。
這一位「暴君」死後,由於評價褒貶不一,兩極分化嚴重,所以那一代的北莽王庭,對於是否要給他以「天空之禮讚」的規格來下墓,可以說是爭吵了很久。
李觀棋是外人,對於這些事情只在書上看過,具體過程並不知道。
他只知道,最終的結果是,三代可汗還是以「天空之禮讚」的規格下墓了。
這本是一個最神聖的下墓規格,結果卻給了一位「暴君」,如此一來,這個下墓規格的意義就多了些許變化。
也許正因如此,後面再無可汗採用過這個下墓規格。
不過,或許更大的原因是,後面的歷代可汗,在位期間所做的功績,也已經達不到相應標準了。
畢竟北莽王庭佔據草原,這基本是一個定死的疆域範圍。
往東,大洛王朝的長城誰敢碰?
往西,鬱金香帝國擋着,旁邊還有個紫羅蘭帝國不懷好意。
往南往北,都是禁忌之地,白送給北莽王庭都不要。
向外擴張辦不到,文治武功的武功基本沒指望。
那文治呢?
可惜歷代草原可汗,除了阿木爾汗之外,他們做的最爛的就是內政,而且由於草原百族太多,種族問題上千年也弄不好,到今天甚至徹底大內戰了
「草線沒到頭,所以這不是阿木爾汗的墓室。」
李觀棋不再想這些北莽王庭的爛事,而是緩緩上前,朝那一座以「天空之禮讚」規格下墓的黃金棺槨走去,想看看這到底是誰的墓室。
二代?
還是三代?
「嗯」
李觀棋來到黃金棺槨的下方,低頭看去。
黃金棺槨的正下方是一片圓形的白玉地板,直徑十米,上面纂刻着海量字跡,正是這間墓室主人的身份,以及生平的大小功績。
——那拉·胡日烏斯,尊敬的巴圖布赫汗,享年972歲,死於3463年9月9日。
這就是白玉碑文的第一行字,說明了墓室主人的身份。
巴圖布赫汗,二代可汗。
胡日烏斯是他的名字,而巴圖布赫汗,則是他作為第二代北莽王庭統治者的封號。
「我父親留給我的,從來不是什麼江山,而是責任!是保護草原人和所有獸族的責任!」
「回去告訴你們的大洛皇帝,想讓我們臣服,不可能!」
「還有,告訴那個傢伙,我們草原上的獸族,不是什麼他口中的『畜生』,而是我們草原人的兄弟姐妹,我們是一家人!對於他那不合理的歧視觀念,本汗代表整座草原,表示強烈的譴責與鄙夷!」
「多說無益,他想開啟戰爭,那就來吧!本汗就在這裏,等着你們的軍隊!」
忽然,一陣鏗鏘有力的淳厚嗓音,突兀地從墓室的四面八方傳來,如同一記記重錘般,敲打在李觀棋的心間,讓他的眼神愈發迷茫。
恍忽間。
周圍五光十色的墓室,竟是開始了扭曲變幻,逐漸從墓室,變成了一片金碧輝煌的殿堂。
李觀棋低着頭,身穿一套華貴的青色王袍,頭戴金色王冠,大馬金刀地坐在殿堂最上方的王座那裏。
再往下,由金紅相間的地毯鋪設的台階下方,兩側站着北莽王庭的文武百官,有草原人,也有獸人,此時皆是怒氣沖沖。
特別是其中那些個獸人官員,看着站在正中央的那一位大洛使者,眼神幾乎要吃人一般,飽含仇恨與怒火。
「我明白了。」
身穿一襲紅色官袍,跟周圍草原人相比起來,膚色白皙的大洛使者仰頭望着王座上的李觀棋,微笑道:「可汗的話,在下會一字不差地傳達給吾皇,告辭。」
說罷,這位大洛使者就一揮袖子,面帶笑意地轉身離去。
「」
他走後,殿堂之中的氣氛卻是緩緩轉變,從最開始的義憤填膺和怒氣沖沖,逐漸變得氣氛壓抑,眾多官員皆是滿面愁容。
「可汗!」
忽然,百官最前列,一名身穿黑色大氅的白髮老人走了出來,仰頭看向李觀棋,沉聲道:「以這一代大洛皇帝的強勢,他大概率會真的派出軍隊入侵草原!我們得早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