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喜糾正他「誰說你嫉妒他們了,我說你嫉妒我你閒得吃飽了撐的嫉妒一些不認識的人」
蕭琢手忍不住抓緊了衣角「聽錯了聽錯了。讓我幫忙趕緊打錢」
逢喜從腰間摸出兩塊碎銀子「給你」
她又小聲嘀咕「我也不是什麼都沒幹,我今天還熬粥洗衣服了來着。」
「院子盆里的衣服就是你洗的」蕭琢滿臉疑問,那滿地的水也叫洗衣服
「嗯。」逢喜點頭,驕傲地揚起小下巴,我洗了兩個時辰呢。
蕭琢「」衣服洗成這樣,粥想必也不是什麼普通的粥。
逢喜和他比起來,才是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眼看
着天黑了,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蕭琢抬抬下巴,吩咐逢喜,「你去把你那衣服擰乾,我去灶房弄點吃的。」
逢喜「哇」了一聲「你還會做飯」
蕭琢聽她的驚嘆,身後冒出一根無形的尾巴,恨不得往天上去翹,抱着胳膊下巴一抬「當然,做飯這麼簡單的事情還不是人人都會」
逢喜當場與他冰釋前嫌,一直拍馬屁「哇,真的好厲害啊,不像我,什麼都不會,鳳嬌你真的太厲害了我要是有你這麼厲害就好了」
畢竟陳小喬已經貓在屋子裏一天了,看起來就沒有要做飯的意思,她想吃口正常點兒的熱乎飯,現在希望寄托在蕭琢身上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架天天都能吵,餓肚子不行。
蕭琢被她捧得飄飄然,甚至連她叫自己鳳嬌都沒在意了,輕輕撇她一眼,然後輕快地往灶房走去「你等着,想吃什麼」
逢喜扒在門框上目送他,拼命點頭「我等着我等着,吃什麼都行,我好養活不挑食,只要你做的我都吃。但如果有一點點打滷面,我會感動到流淚的。」
做人要學會以退為進。
她目光里的崇敬之情,像是午夜裏漫天綻放的煙花,絢爛得醉人,蕭琢在灶房裏幹勁滿滿,面揉到一半才從她的迷魂湯里回神。
他把面往盆里一摔,大夢初醒,「媽的,又被死丫頭擺了一道。」
陳小喬期間去了一趟灶房,又煮了一壺藥,但藥煮好了,卻不喝,又回房間待着去了。
蕭琢煮完了面,逢喜去叫陳小喬吃飯。
三個人圍坐在桌子上,陳小喬步履沉重地走過來。
蕭琢正在給逢喜盛面,灑了厚厚一層青椒肉絲滷子在她碗裏面,然後挑眉問「夠不夠」
逢喜將碗捧過來,聲音清脆「謝謝哥哥,夠了」蕭琢他就是活菩薩,這滷子打的可真香,面看着晶瑩剔透冒着小麥的清香,一看就勁道。
陳小喬情緒又起了巨大的波瀾,手抖得拿不住筷子,眼睛裏含着淚花,一口氣吃了兩海碗的面,然後撐得跑出去吐。
她又去灶房,將煮好的已經涼了的藥倒掉。
蕭琢遞了個目光給逢喜,逢喜會意點頭。
夜深了,一片寂靜,黑夜黏膩沉悶,像是一團看不清的水藻纏繞着陳小喬,也壓迫捆綁着她,壓根兒睡不着,她蜷縮着身子,捂着肚子側臥在床上,眼淚打濕了枕頭,靜靜地抽噎。
外面忽然吹起一陣猛烈的妖風,將窗戶吹得颯颯作響,一道漆黑的人影從窗前飄過。
她嚇得汗毛倒立,一下子坐起來,抱着被子蜷縮在角落中。
「誰」她喊了一聲。
無人應答,死一般的沉寂
她錘了錘隱隱作痛的頭,覺得是這些日子精神緊繃出現幻覺了。
剛想躺下,那人影便又嗖的一下從窗前飄過。
陳小喬渾身戰慄起來,抖如篩糠,臉色驟然煞白,顫抖着將被子蒙在頭上,腦中宛如充滿了漿糊,只剩下一個念頭「他回來了他回來了回來了」
那個人影停在窗前,高高壯壯的像是一座山。
「娘子我給你帶回來的攬芳居的點心,好吃嗎」
窗外的聲音順着風聲,幽幽灌入她的耳朵里,粗啞破碎,好像一個人瀕死之人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為什麼,要殺了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陳小喬尖叫出聲,淚流滿面,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