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趟,你倆在家照顧好青龍。」
對於趙軍給小青狗起了這麼一個名字,趙虹、趙娜兩姐妹是很不滿意的,但卻拗不過人家狗主人,也只能生生認了。
交代完兩個小的,趙軍又出來和王美蘭說了一聲,對此王美蘭並不反對,反正家裏也沒什麼非趙軍不可的事要做,還不如放他上山去夾大皮呢。
只是,王美蘭再三囑託,而囑託的內容無非就是要過年了,可別打黑瞎子啥的了,出點啥事都犯不上。
趙軍真心地應了下來,他這回是下定決心了,就算從黑瞎子倉門口路過,他也絕對不殺。
但是,趙軍臨出門時,還是把槍從門後摘下,背在了肩上。
這是為了防身。
趙軍從家裏出來,翻牆過到李寶玉家院裏,就見李寶玉着急忙慌地推門出來,手裏拿着一個屋木板夾子正往身前的挎兜子裏塞呢。
「有幾個?」趙軍問他。谷疍
「八個。」李寶玉拍拍身前挎兜,對趙軍說:「這兜子都裝夾子了,我連繩子都沒帶。」
「用不着。」趙軍道:「咱倆今天啥也不打,早去早回。」
李寶玉點頭,拿過立在牆角的野豬皮滑雪板,跟着趙軍出了家門。
二人一路出村進山,不走平坡、緩坡,步步往高山去。
臨近高山腳下,趙軍、李寶玉在附近砍了四根細長的水曲柳棍,然後各將野豬皮滑雪板上的腳套套在腳上。
在那滑雪板上,腳套的兩邊還縫着細繩,將其纏系在小腿上,能更牢固一些。
二人踩着滑雪板,撐着水曲柳棍,往山坡上去。
正所謂:雪下高山。
這高山腳的雪,深已可沒過趙軍胸口了。
起初踩這滑雪板,二人都有些不適,但東北長大的孩子,從小就離不開冰雪,雖然沒有冰刀、旱冰鞋,但一冬一冬地打出溜滑,讓他們都有很不錯的平衡杆。
雖然期初有所不適,但很快就掌握了這種滑雪板。
越爬越往上,快接近山頂時,那雪深的已經能將趙軍整個人都沒進去了。
這片山坡地勢稍緩,趙軍和李寶玉停了下來,在四周找尋。
不一會兒,趙軍聽見口哨聲,便踩着滑雪板尋聲找去。
離遠就看到李寶玉向自己招手,趙軍一邊慢慢往前滑,一邊仔細地盯着雪面。
當他看到幾行小腳印時,慢慢地控制滑雪板停了下來,微微蹲身仔細觀察。
趙軍能分辨出,這些腳印確實都是紫貂的,但不是一行,也不是兩行。
而是在很窄的一片區域內,反覆來回的重疊。
看來,有一隻紫貂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了不知多少次。
老話說: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其實不光是蛇、鼠,兔子進出也是走同一條路。
紫貂同樣如此,所以獵人們才能根據它的這種習性,來佈置陷阱。
趙軍踩着滑雪板來在李寶玉身旁,他並沒去接李寶玉手裏的木板夾子,而是把手套摘下,然後從自己褲兜里掏出一沓紙來。
這紙都是田字格,應該是趙虹的用過的作業本,小丫頭雖年紀不大,但字跡工工整整。
不但正面格子裏都寫滿了字,就連背面也被寫滿了。
「你給我拿着。」趙軍把紙交在李寶玉手中。
李寶玉想也不想,問也不問,趙軍讓他拿着,他就伸手接過。
趙軍蹲下身,單膝跪下,左腿膝蓋落在左腳滑雪板前端。
趙軍把手套重新戴好,在距離那些腳印大概三十的地方開始刨雪。
刨開深四、五十公分的小坑以後,趙軍手伸到下面,往紫貂留下腳印的地方底下挖。
這個過程中,趙軍的動作很緩慢,也很小心翼翼。
紫貂這種動物,最是機敏。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句話用在它們身上,最是恰當不過了。
它每天來回就走這一條路,如果走着、走着,發現前的面腳印斷了,或是又其他生物的足跡在周圍,那它一定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