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濃厚的天機遮蔽,想要撥開天機一窺真意,非大法力者不能。
如果說對方看到黃堅的厲害,所以有這樣的推斷,反而更讓人信服。
吳若水看出了赤玄的抗拒和眼中的清澈,不由得急切說道:「大法師莫非不信?」
「如果吳姑娘尋找貧道是說這樣的事,貧道已經知道。承吳姑娘的情,以後如果有什麼用得着貧道的地方可提前知會,只要不是傷天害理之事,貧道……」
「我們不是騙子!」吳若水猛的從桌案前站起身來,斬釘截鐵的說到,炯炯的目光滿是堅定:「我們也不是為了尋求大法師的幫助。」
「我們和涼州作亂的天理教截然不同,我們不是為了愚弄百姓,收取香火願力!」
「我們是更加古老的信仰。」
「大法師不信,我就證明給你看。」吳若水一柄刀鋒從自己的手掌划過,染血的雙掌落在面前的桌案上,迅速描繪出一張複雜的陣圖。
緊接着又取出一塊耀眼的紅色寶石安放在陣圖的中央。
圖譜被法力激活,綻放出淡淡的光芒。
赤玄如臨大敵,法力奔涌升騰,神識將四方牢牢鎖死。
他從那陣圖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如果不是塗山君告訴他先看看,說不定他已經出手掀飛面前的白神教女人。
沒有風雲變幻的大勢,更無天地崩殂的蓋觀。
陣圖輪轉就像是春風襲來,秋風拂去,淡色的光芒在耀眼寶石的化作粉末的同時,化成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陣圖中踏空出現。
「那是……」
赤玄瞪大了眼睛,失聲道:「師父!」
概因眼前那背影與他那位駝子師父太過相似,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師父,那個領着他活下來的老頭子。
驚聲之後就是暴怒,赤玄的威壓迸發,厲聲道:「你們安敢擾我師父安息,我……」
「小友,稍安勿躁。」
駝子道人緩緩轉過身來,耀眼的白光遮蓋住了他的面容:「我並不是你的師父,這副容貌僅僅是你面對真鏡而映照出的你心底最想修成的道。」
「也許是成為什麼人,或者成為什麼樣的大修士。」
「你是誰?」
駝子道人略微回憶說道:「這個問題,你會中的一位法者也曾詢問過,不過那時候我剛剛甦醒,未記起太多,所以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我的同道稱我『景老怪』。」
說着,他停頓了一下,目光似乎穿過赤玄:「小友,請你身上的那位道友出來一見吧。」
幡內的塗山君面色微變。
怎麼這小洞天的修士都這麼厲害,好像誰都知道赤玄身後站着一位大真人一樣,每一個出現的時候都要邀請他見面。
「什麼……」
「不必遮掩,他確實不是詐你。」尊魂幡動,塗山君的本尊從魂幡的幡面中走出。
此時,塗山君的神色劇變,眼中綻放的神光收斂,黑紅色的雙眸同樣帶着震驚的神色,只不過塗山君回神更快,拱手抱拳道:「前輩。」
在塗山君的眼中,面前的人被光團籠罩看不清真容,甚至就連聲音都是飄渺的,就好像面前的這個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團匯聚起來的清氣。
駝子道人讚嘆道:「極品法寶,金丹巔峰領悟真意的大真人,靈肉俱全卻寄居在法寶中,就連法力都是使用別人的。」
感嘆道:「你也算另類的長生了。」
「如果我還活着,說不定也會燃起貪念。」
塗山君麵皮微微抽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一見面將他的底細說個乾淨的修士,對方的修為絕對不簡單,甚至很可能超過他在陽城遇見的那位殘缺真君。
「前輩不是這方洞天的人。」
「不是。」
駝子道人搖了搖頭道:「我與人鬥法,飄搖至此,利用一枚從元央域獲得的神道之種固化洞天,本想利用靈氣修養,可惜天命難改,一命嗚呼。」
「欲轉世重修,我之性命又與洞天相連,只得轉修已經殘缺不全沒有前路的上古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