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活着,活多少年算多少年。」
天君看向壽何:「這有什麼意義嗎?」
「活着便是活着。」
壽何平靜的訴說。
「天君為什麼這麼較真?」
一句話問的閻天君愣住。
「如果不是要死了,我不會學武功,如果不是綠林生活朝不保夕,我不會來萬寧縣做一個捕快,如果不是要死了,我也不會接手魂幡。如果不是要死了,我不會煉化聖血,如果不是要死,我同樣不會選擇形神。」
壽何就這麼走着,跟在閻天君的身旁。
「天塌了,有高個的頂着,我覺得他們頂不住,所以我決定成為那個高個的。
「不是因為能救多少人,多麼有意義,而是因為這樣我能活下去。
「我為什麼對救命之恩看的這麼重,因為我想活着。」
天君頓時覺得自己應該重新審視這個黝黑的漢子。
曾經的他帶着神靈的傲慢,一視同仁的漠視着芸芸眾生,可是他今日他才發現,有時候道行和修為高低,並不是完全衡量一個人。
「你又為何拼命?」
壽何笑道:「除了這條命,我什麼都沒有。」
矛盾,卻又真實。
天君嘆息道:「你不修道,浪費了。」
「老神仙也這麼說。」
「不過,人,能選擇的路很少。
「我算幸運的。」
壽何看着遠天的黃昏,一天轉瞬即逝,即將迎來黑夜,問道:「形神得多久?」
「估摸着得有大幾個月。」
「形神會讓你更強,但那只是模仿神靈,要是你生在我那個年代,你會是一尊自然神。」
正法天君難得嚴肅的說道:「時代是有局限性的,在仙道大興,神道末法的年代,成神之路難如登天。」
「五座天下也就北蘆大疆和西蕪大地還有神道殘存,但那已經是。」
天君的眼中閃過怒意。
或許是說來無用,便沒有給呢壽何講述。
話鋒一轉。
「但你可以!」
「我?」
「沒錯。」
「唯器與名不能假於人。
「其中之一的器你已經擁有,接下來只要擁有充足的名,就能開啟成神路。
「你知道為什麼這些時日,我一定要佈道天下嗎?」
「天君是說」
閻天君點頭道:「名!」
歲月不知幾何。
「師兄,此地的的百姓只知有神,不知佛老。」
走在街上的青年和尚漫步緩行,凝重道:「我等皆領過佛老法旨,使眾生不墮邪神之網,來日往生極樂,怎能對眼下景象漠視。」
一旁看起來領頭的僧人淡淡地說道:「眾生皆苦,深陷其中,本該我等普渡世人,奈何法旨更為重要,是救世還是救人,對於我等力微小僧而言,自然是先完成法旨所言,再另行普渡世人才是。」
「師兄所言極是。」
青年和尚恭敬行禮。
「走吧,玄難師兄該是等急了。」
兩個僧人迅速離去。
「師兄!」
帶着䴉老聖的聞昭武上前問候了一聲。
「嗯。」
一道鼻音輕響自戰車中傳來。
玉色龍虎拉着一座古戰車,猶如日月同行。
車中人無疑就是聞昭武提過的聖地師兄,得傳陰陽王的陰陽大道的楚星落。
哪怕在神禁之地,重壓之下,古戰車的龍虎依舊綻放着恐怖的靈機,古戰車中的楚星落,平靜的說道:「看來消息所言不虛。」
「師弟可知道西山廟觀是什麼地方?」
「啊。」
聞昭武愣了一下。
「師弟何故如此吃驚。」
「西山廟觀是什麼地方?」
「這個」
聞昭武看了一眼老䴉聖,怎麼師兄一來就問西山廟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