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小臉艱難的擰向一邊,無比費力的忍耐着臉上止不住要挑起的慈祥姨母笑。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終於深吸一口氣,將所有情緒都隨着起伏的小胸脯按壓下去。
轉過頭,狀似若無其事的繼續道:「您今天的早飯想要吃點什麼呢?」
「另外,需要給椎名,嗯...寺島先生也準備一份嗎?」
眼鏡娘很識趣的適時改了口。
這可是她們老闆強行闖進房裏要了的男人,以後鐵定是要入贅寺島家的人物,當然要從各種方面打好關係。
「......」
寺島幸冷冷瞥了眼鏡娘秘書一眼,表情似乎有些不善。
驚得小秘書止不住全身都跟着顫了一下。
什麼意思?
那位看起來很帥的椎名先生該不是個銀槍蠟樣頭吧?這是昨晚沒讓幸小姐滿意嗎?
我是不是要被辭了!?
「?!」
眼鏡娘小秘書腦中電光急閃,猛地提起精神。
防不勝防啊!
等到察覺到自己異樣的情緒,寺島幸才緩緩鬆了口氣,聲音平淡:「今早要和式早餐...給伊織準備一份跟我一樣的。」
「是!」
眼鏡娘小秘書答應飛快,立刻就閃了個沒影。
傻瓜才在這種微妙時候觸老闆的霉頭。
綾瀨不知道的是,幸只是在奇怪自己怎麼會在伊織房間裏睡下這件事。
這一點,讓幸有種事情超出計劃之外的失控感。
另外,也是因為昨晚上一點出格的事情都沒來得及做......也就剛剛稍微挽回了一點點成本。
太虧了。
唯一讓她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和她在一張床上睡了一覺的原因,伊織的態度好像有了種極微妙的變化。
例如......早上的手指,原本是要觸摸哪裏?
思索間,幸那清冷絕艷的臉蛋上,漸漸浮現起淡淡的笑。
「伊織的......」
「味道。」
低語間,指尖順着唇瓣滑過,像是抹過一道無色的口紅。
輕語聲微不可聞。
等到椎名伊織從臥室里出來,兩人各自在餐桌前落座,看着擺滿一大桌的豐盛早餐。
寺島幸卻沒有動筷,只是一手撐着下巴,另一手在實木桌面上輕輕敲點着,發出輕微的『篤、篤』響。
似乎僅僅是端坐着看他,就已經是在品嘗極美味的菜餚。
椎名伊織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默不作聲的吃着桌上的飯菜。
餐桌上,一副琴瑟和合之景。
唯有站在餐廳角落的眼鏡娘小秘書,怎麼看怎麼感覺自己站在旁邊多餘。
甚至一想到自己還差三個月零十七天就三十歲的年紀,就止不住的悲從中來。
我怎麼就沒談過戀愛呢......
綾瀨心裏嘀咕着。
而此時的餐桌上。
椎名伊織放下筷子,似乎已經久久斟酌過詞句,有些克制的平靜道:「......以後,不要做這種事了。」
「如果有什麼事的話,我們...其實可以談。」
伊織指的是幸逼自己來她家的事情。
旁邊的眼鏡娘小秘書悄悄翻了個白眼。
這傢伙......怎麼做過之後反倒變得客氣起來了?
幸卻始終扶着下巴,似乎饒有興趣的微眯着眼:
「什麼都可以談?」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椎名伊織眼前不自覺閃過詩乃的影子,張口前的心情隱約有些微妙。
只是揉着鼻樑,聲音有些沉悶:
「至少,應該先加深一下了解。」
「各種意義上的。」
不得不說,經過昨天那一晚的椎名伊織,大概已經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幸的人之一。
沒有人能保證自己在看過那漫長的記憶之後,仍對少女那熾熱的情感保持無動於衷。
太監都不行。
椎名伊織下的面又長又粗,自然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但是......太突然了。
不管是他自己,還是幸,恐怕都很難立刻接受着突如其來的轉變。
「是嗎?」
寺島幸卻並不驚訝,只是安靜的看他。
眉眼中似乎閃動着溫暖的光。
就像一直以來的那樣。
只不過,椎名伊織觸及到這目光的時候,卻隱約有些無所適從——他可是無數次親眼從幸的視角感受過那眺望時的目光。
手底下迅速拾起筷子把最後一點飯粒扒拉進嘴裏,簡單解決戰鬥,語速很快:「......我今天上午還有課,先回去了。」
說着,他就要從飯桌前起身,回屋裏換上自己的衣服。
「你的衣服洗了。」
幸仍坐在飯桌前,不緊不慢的看他:「我給你買了新的。」
「?」
聞言,椎名伊織一臉懷疑的轉頭看她。
不由想起上次見面時看到幸那一身的衣服。
幸似乎也察覺到他的目光,小臉微微仰起避過他的目光:
「這次是綾瀨挑的。」
旁邊的眼鏡娘小秘書觸及椎名伊織的目光,略微躬身點頭。
椎名伊織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翹課畢竟是要扣學分的。
等到綾瀨引着椎名伊織道房間裏換好衣服再出來,寺島幸才起身邁步迎他:
「合身嗎?」
「嗯......」
椎名伊織看着自己身上這一整套看上去就十分高檔的純色休閒服,面料柔軟的貼在皮膚上,讓人有種滑溜溜的微妙錯覺。
即便是當年當模特的時候,似乎也沒穿過類似的面料。
估計是從哪私人訂製的吧?
這得多少錢啊?
浪費。
椎名伊織很沒良心的這麼想着,眉頭稍微擰了下。
「嗯?」
注意到伊織那微妙的表情,寺島幸目光平淡的瞥向眼鏡娘小秘書。
綾瀨背後頓時冷汗都下來了,渾身都緊繃住。
『不應該啊......』
『這明明是島根屋訂製的海蠶紡,花了不少錢呢。』
『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