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麥甜問,「記得唐須來青風天教要帶走我時,曾經對天哥說過一句話,不知天哥是否還記得?」
「什麼?」
「唐須曾對天哥說:『雖說不上了解你,但是卻了解人類共有的弱性:沒有誰,會像愛自己一樣的愛別人。如果是我,我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輕易的失去所擁有的一切。』」麥甜道,「唐須這個人高深莫測,誰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在我以為:唐須是不會做虧本生意的人,只希望我們不要被他騙了才好。」
「你真這麼想?」青風天問。不等麥甜回答,又嘆息一聲道:「我一直知道你的記憶很好,可沒想到你的記憶力其實更應該形容為驚人。這麼久了,你居然還能將唐須的一句話一字不漏的記下來……麥甜,是你的記憶力真的如此驚人,還是你其實是對這句話比較敏感引起?」
麥甜聞言,忍不住笑出聲,只是笑聲中,諷刺的成分居多:「天哥既然如此肯定我是將唐須的話一字不漏的記下,那麼,天哥,這是因為你的記憶驚人呢,或者是你其實也對這句話比較敏感?」
青風天愣住。麥甜的反問來得太快,使青風天無言可對。
「如果說唐須對我有情,以天哥的眼力,我當然不敢否定;不過,天哥竟然認為唐須會為了我一反常態,甚至不顧一切,這實在不是唐須的為人,不是嗎?」麥甜道。
青風天不語,在黑暗中沉默了半分鐘之後,才開口說話:「麥甜,如果唐須真的如此難測,你該如何?」
「我該如何?」麥甜垂下頭,似乎在思考,片刻,她又抬起頭,「說實話,我不知道!不過,既然他會想到來迷惑我們,為什麼我們不來迷惑他?」
「你是說……」青風天愣了愣。
「我是說,唐須對我越好,我也會對他更好。」
青風天再次沉默。
唐須的疑心再重,只怕也重不過青風天。麥甜在心中暗想。
「你準備對唐須多好?唐須用他不可一世的目光告訴我:他喜歡你,為了你可以捨棄他從未想過要捨棄的東西。既然你要對他更好,那麼是不是要馬上向他表白你對他的仰慕?」青風天的聲音,此刻就像天上的雲,飄浮不定。
「要真這樣,疑心極重的唐須哪怕真的蠢得像頭豬,也不可能相信我。」麥甜道,「我要讓他看到我的掙扎:我想對他好卻不能對他好的掙扎。要知道如果我輕易妥協,只會加重他對我的疑心,而不是信任。」
青風天嗯了聲,在黑暗中突然往前一步。
站在他對面的麥甜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青風天一伸手,將她雙臂抓住。
「就像是在我面前現在的你嗎?」青風天逼近麥甜,麥甜已經能夠感覺到青風天的氣息拂過自己的臉。
麥甜緊閉着唇,固執的再次往後退去。
可青風天更用力的抓住了麥甜的雙臂,也往前擠進一步。
「天哥,你若是還需要我交待什麼,就趕緊問,我是偷偷溜出來的,要是被唐鬚髮現,要想補救將會很難!」麥甜冷冷道。
「聽說,在圍攻公孫雨晴那次,你曾以教後的身份發出警告,是真的嗎?」青風天並沒有因麥甜的話而鬆開手。
麥甜冷笑道:「當然。不過,那是情勢所迫,並非真心。天哥,你真的還是認為麥甜可能成為青風天教的教後嗎?禾苗在黑暗中度過十五年,而她的眼睛也永遠不能再見光明,天哥,你認為,麥甜的心中會沒有仇恨?會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憑你一句話就做青風天教的教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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