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守着?」
說着,嬴胡亥眉頭皺了起來,看了一眼外邊淅淅瀝瀝的雨。
「南下就算了,現在確實不是好時機!」
婁敬鬆了一口氣,他本來的計謀還沒用上,皇帝自己就已經萌生了退意。
這是最好的。
「雨水淋漓,陛下可要小心些!」韓談取來了牛皮水雨衣,親自為皇帝穿戴整齊了。
嬴胡亥點頭:「比這個惡劣的環境,朕都待過,這不算什麼的。」
看着皇帝在錦衣衛的簇擁下離去,韓談站在滴水檐下,久久佇立。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
他是很想開口為女官求情的。
當年一飯之恩的時候,他還只不過是一個小孩兒。
而今許多年過去了,他已經成為了一個龐然大物。
可是那個女官,卻依舊還在混沌度日。
可,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麼多年過去了。
她卻依舊只是憑藉資歷,成為了一個女官。
也真的只有愚蠢,這一次才會這麼慘……
但凡是此前向着自己求救,那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吧?
那個人,盯着她的時間應該很久了。
韓談沉默着,他的氣息像是與這個充滿活力的春季完全不符。
他的年齡不是很大,腿有點瘸了。
那是當年皇帝被人行刺的時候,遭受到的創傷,雖說依舊還能走路。
可是走起路的時候,身子有些前傾,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老人一樣。
「督公!」
有一人走了進來,正是步行。
步行對着韓談的背影拱手一拜:「屬下即將遠行,不知道督公可有什麼話,要和屬下說的?」
韓談轉過身來,盯着步行看了一會兒,看得步行後背都已經冒出冷汗,他這才說道:
「你這一路過去,找幾個落魄的畫師,讓他們把你們這一路上看到的,全部都畫下來!」
「督公之意?」步行臉色微變,似乎有些不敢應喏下來。
「沒有這把大火之前,大秦是富饒的,可是有了這把大火之後。
大秦是什麼樣子,皇上不知道。
朝堂上的諸公不知道。
你無需刻意的去表現什麼,因為那樣會讓許多人掉腦袋。
你只需要記住,見到什麼,就畫什麼。」
「督公放心,屬下也會提筆記錄下來。」
「嗯!」
韓談點頭:「去吧,該說什麼話,該做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裏清楚。」
「喏!」
步行退了出去。
韓談在一邊上端起溫酒來,緩緩地喝了一口,頓時感覺冰冷的身子骨裏邊,像是注入了生命與活力。
他重新轉回到了房間裏,
三個女醫者依舊熱情不減的盯着巴江,這會兒眼睛有點累了,終於會眨眼睛了。
如果這麼久的時間,三人還是能保持不眨眼就的可怕狀態。
韓談是一定要叫人,來把這三人換下去的。
時間悄然而過,韓談看着遠處的滴漏,似乎從未想過自己這一生,竟然能有這麼清閒的時候。
「廠公……」
燭光下,巴江醒了過來。
三個女醫者壓抑着內心的興奮,可是那微微發抖的手指頭,已經完全出賣了她們的內心。
巴江趴在軟綿綿的床榻上,眼神里的光芒還不算太差。
「好生休息,你不要太過於激動,你現在的身體,也不能太過於激動了。」
韓談感激蹲在地上,湊近了巴江身邊。
巴江微微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陛下去巡視城樓了,等會他會過來看你,你不要太激動,更不要想着行禮什麼的。
陛下本來就不是計較虛禮的人,你我都知道這點。」
韓談說着話,又看到巴江的眼睛輕輕地眨了幾下。
韓談往後縮了縮身子,巴江又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