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時間拖得久了。
只會讓陛下為難。
巴江貴人這次主動寫書信給陛下,而不是上書,那也就說明她自己心中也是有了一些想法的。」
嬴胡亥瞅了一眼韓談:「你覺得朕做這樣的事情合適嗎?」
「這哪裏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說法?」
韓談居然也學會了和稀泥。
嬴胡亥沒好氣道:「巴氏一族做的事情,天下人都看在眼中。
朕以前做的事情,天下人也都看在眼中。
如果現在什麼都不說
,點點頭就讓蜀國歸順我大秦。
那以後,這豈不是說,不管是誰,隨便傷害了我大秦。
到了最後也只需要表示自己投降了,那就完事了兒?」
「這樣的話,那以前那些被傷害過的人,又怎麼說?
朕又該怎麼面對這些人?」
韓談感慨道:「陛下只想到了別人,卻忽略了自己,三王冢的事情,天下人不也都說陛下這是真正的愛人之君?」
「三王冢的事情,那不管放在什麼地方說,都是朕的家事。
汨羅江邊上的百姓們,也沒有毀壞我大秦三王,還有諸多投江自盡的將士們的屍身。
朕自然也沒有理由再遷怒這些人。」
「更況且,當初領兵北上,令三王沒有辦法逃走的楚軍將領就是桓楚。
桓楚人現在都死了。
朕總不能再繼續遷怒無辜百姓?」
「這是陛下的仁愛!」
韓談拱手拜道:「這一份仁愛之心,陛下身上有。
臣斗膽猜測一下,認為巴江貴人身上也有。
此本就無須遷怒於蜀地的無辜百姓而已。
蜀王項梁現在只怕已經好幾個月吃不好睡不好了。
若是陛下現在肯定有招降的意思透露出去。
項梁只怕必定是歡喜萬分,前來歸順陛下的。」
嬴胡亥凝視着手中這一份巴江的親筆書信。
巴江的字體,她也是非常熟悉的。
眼睛掃過巴江寫的文字。
嬴胡亥甚至感覺像是一個活靈活現的人,就這樣出現在了他面前一樣。
韓談這個時候非常安靜。
他自己也很清楚。
身為皇帝的內臣,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
什麼時候不該說話裝啞巴。
嬴胡亥這邊。
他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這種感覺很奇怪。
他下令處死千千萬萬的人的時候。
這雙發號施令的手,也沒有有過分毫的顫抖。
可現在不一樣。
他居然發現自己滿腦子都是巴江的樣子……
準確的說。
是巴江的眼睛。
這雙眼睛帶着那種不言不語的笑意,正在看着自己。
沒有很強的穿透力。
卻像是能直視自己內心中最為脆弱的地方。
嬴胡亥深吸一口氣,把信封的封口緩緩地撕開。
他卻覺得,這撕開的可不是一份書信。
而是遮住自己廉恥的遮羞布。
就這樣輕易地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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