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為了大明江山社稷,保重身體才是!」
謝遷正捋着鬍鬚的手忍不住一抖,眉頭一皺輕咳一聲衝着紫禁城方向拱了拱手道:「老夫不過是蒙陛下信任方才委以重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乃是我等為人臣子之本份。」
那禮部郎中顯然也意識到自己方才那話有些歧義,看到不少官員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他不禁尷尬的笑了笑。
這會兒謝遷表了一番忠心,化解了那禮部郎中帶來的尷尬,朗聲笑道:「有勞諸位在此候着老夫,想來諸位都沒有用過晚飯吧,若是不嫌老夫府上飯菜簡陋……」
「老大人客氣了,能與大人共食,乃下官等的榮幸。」
一眾官員簇擁着謝遷進入謝府之中,管家迎了上來,謝遷當即吩咐道:「我同諸位大人有要事相商,你且派人去準備晚飯,同時命人封鎖議事堂,不許任何人接近。」
管家領命而去,而謝遷等人則是進入到議事堂之中,一眾謝府的家丁僕從當即封鎖了議事堂。
寬敞的議事堂當中,近二十名官員分列左右,謝遷居於上首,一眼看去,單單是三品官員就有三四人之多,其餘也大多是四品、五品的官員。
可以說這些人在朝堂之上差不多都是依附於謝遷,算得上是謝遷在朝堂之中的支持者乃至黨羽。
一眾官員落座之後,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向着謝遷看了過來,而此刻謝遷在咕嘟咕嘟喝了幾口茶水之後方才放下茶杯。
郭文當先開口道:「老師,學生聽聞今日您同幾位閣老一同求見陛下,竟被陛下據之於宮門之外?」
提及此事,謝遷便是面色陰沉,冷哼一聲道:「確有此事,陛下也不知聽了何人蠱惑,竟然將老夫等人據之宮門之外。」
眾人先前也只是得到消息不敢確定,這會兒聽謝遷肯定,頓時一個個的面色一變。
郭文皺眉道:「陛下怎能如此慢待老臣,此舉豈不是寒了朝中諸多老臣之心。」
捋着鬍鬚,謝遷搖頭衝着郭文道:「正心此言差矣,老夫得先皇看重,委以重任,自當全心輔助陛下,我等身為臣子,又怎麼能怪陛下呢。況且陛下年幼,定是為身邊的奸佞之輩所惑,才有此事。」
郭文忙點頭道:「是學生莽撞了,老師教訓的是!」
督察院一名御史捋着鬍鬚衝着謝遷拱手道:「老大人,羅賢弟幾人遭此大辱,更被投入詔獄之中,李桓小兒竟如此羞辱我等,還請老大人為我等做主啊。」
說着那位御史起身衝着謝遷拜了拜。
謝遷連忙虛抬手道:「馬御史莫要如此多禮,李桓這賊子羞辱百官,真乃人神共憤,便是你們不提,老夫還有內閣諸公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一眾官員聞言臉上忍不住露出欣喜之色,實在是這半天他們被李桓的瘋狂之舉給嚇壞了。
一想到李桓就忍不住的去想羅文祥幾人的下場,這要是落在自己身上,那不是比死了還難受。
單靠他們還真的奈何不了李桓,但是如果謝遷還有內閣肯出面的話,那麼肯定能夠迫使天子下令拿下李桓。
郭文笑道:「有老師還有內閣諸位大人,陛下只要想清楚了,肯定會拿下那李桓的。」
然而謝遷卻是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看了眾人一眼道:「諸位若是如此想的話,只怕禍事不遠矣!」
一眾官員不由的呆住了,滿臉不解的看向謝遷,只聽得謝遷道:「今日我等被陛下據之宮門之外,這等將內閣閣臣據之宮門之外的事情,也只有憲宗皇帝在位之時發生過,你們就沒有聯想到什麼嗎?」
除了兩三名上了年歲的官員曾經經歷過憲宗、孝宗時代,聽了謝遷的話面色大變,其餘官員則是一臉的茫然。
他們差不多都是孝宗皇帝時代走進朝堂的官員,自然不清楚憲宗朝堂之上曾發生過的事情,也就沒有那麼的敏感。
工部郎中肖楷年逾六旬,曾經經歷過憲宗時代,所以他立刻就明白了謝遷的意思。
神色大變的肖楷臉上露出憂色道:「大人的意思是陛下他極有可能會像憲宗皇帝寵信汪直一般寵信李桓,打壓我等百官。」
其餘官員一聽,汪直的事跡他們可是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