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事兒?!舒意的錄取通知書都已經到了!」老媽在那頭是什麼樣子周至都猜得清楚:「所有人的差不多都到了!就你的還沒見着!這可怎麼辦?」
「沒到就沒到唄,這還能跑得了?」周至不由得覺得滑稽:「我這兒正處理一件大事兒呢,沒時間啊媽,一會兒再說……」
「你敢!還能有比這大的事兒?這是關係到你一輩子的人生大事兒!」老媽在那頭不依不饒,哭聲都要出來了:「考這麼好不讀清北就算了,現在怎麼連蜀大的通知書都不給一個……這,這也太欺負人了!」
「別別哭啊,這樣,我把辜院長的電話給你,你直接給他打電話問問。」周至聽老媽真急了,趕緊安慰道:「我們這邊也快了,就這兩天完事兒,我把號碼給你你記一下,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兒,我這邊真的正忙着呢。」
將辜開來的電話留給了老媽,掛了電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自己是省文科第一名,通知書就不可能發不下來,老媽這純屬是關心則亂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
回到會場,從後排走到前排,無數雙眼睛都盯着周至,氣氛一下就詭異了起來。
就連林婉秋都停了下來,等待周至坐好後,才對周至說道:「周先生,現在拍賣價格已經到了兩千三百萬港幣,我們繼續?」
周至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將李樂海手裏的牌子接過,然後舉了起來。
「兩千三百五十萬!」林婉秋立刻報價:「周先生出價兩千三百五十萬!」
就和拍賣瓷器時候一樣,現在每一次舉牌和報價,都會迎來會場一陣掌聲。
現在的競價和以前也不一樣了,之前一次舉牌表示加價十萬,現在是五十萬。
沒有人會認為剛剛那個電話是周至老媽打來的,目的是那份沒收到的錄取通知書。
他們都在翻着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少年背後的大老也在關注這次拍賣會,剛剛肯定是給了指導意見。
現在看這架勢,那指示也非常清楚了,就是繼續跟。
除了安宅英一和坂本五郎,場內氣氛反而變得稍微多了一種古怪的輕鬆。
很多時候,人只是需要一個安慰自己的理由而已——原來這少年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特殊人物嘛,他也只是聽從後方大老指揮的提線木偶而已!
周至是比較敏感的人,突然就覺得會場氛圍也變得輕鬆了好多,投注在自己身上的關注目光似乎也少了好多,頓時自在了不少。
他當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自以為是老媽那通電話將自己從林婉秋營造出的氣氛中拉了出來,之前好像是過於投入了。
不過就算不再認真投入情緒,卻也不代表手裏的牌子不舉起來,競價依舊在激烈地繼續。